“当然,如果你们实在不识抬举,我就一个一个杀。杀到你们都愿拥护我为止。”
百官们心中生寒。
这个高凉王世子,简直就是个疯子。
姜颐似是看穿了众人的心思念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我现在冷静得很,思绪清醒得很。哈哈哈哈!”
“皇祖父在世的时候,原本打算立我父亲为太子。我姜颐,原本应该是名正言顺的大梁储君。那个恶毒的郑氏,竟暗中对我父亲下毒手,我父亲从一个天资聪颖的天才,变成了一个说话都不利索的傻子。”
“我现在才是拨乱反正。这皇位,本就该属于我。”
姜颐口中说的,是二十多年前的前尘旧事了。
不过,有资格给太和帝跪灵的百官们,就没有年轻之辈。像王丞相戴尚书,都是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臣,对这一段往事都知晓一二。
王丞相被射了一箭,老命去了大半条,右肩汩汩流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咽气,无力再反驳。
年近七旬的戴尚书义愤难当,张口怒道:“太皇太后是你祖母,你焉能如此不敬!”
姜颐骤然收敛笑意,冷冷道:“那个老毒妇,不肯安分待在后宫,整日往朝堂伸手。大梁官员,有丞相党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什么太皇太后党。日后史书记下这一笔,我都要替你们羞愧!”
戴尚书自己就是丞相党,毫无愧色。
太皇太后党的官员们,面色就难看得很了。尤其是安国公,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不要被任何人注意到。
姜颐当然不会漏了安国公,目光一扫,落了过去:“安国公,郑氏把持后宫几十年,在朝堂里作威作福,牝鸡司晨,闹得朝堂乌烟瘴气,是也不是?”
弓箭手们虎视眈眈。
姜颐脸上的笑容可怕至极。
安国公额上冷汗涔涔。既不肯点头,也不敢反驳。
奇怪的是,姜颐没有过分逼迫安国公。安国公缩着头不吭声,姜颐哂然一笑,竟然就这么放过了安国公。
安国公悄然松一口气。压根没留意到,自己身后的儿子郑宸,和姜颐对视了一眼。
姜颐的目光落在了李尚书脸上:“李尚书,你是礼部尚书,你来说,堂兄死了,这大梁的皇位,应该由谁来坐?”
李尚书脸色灰败,目光黯淡。被姜颐点到姓名的那一刻,全身颤了一颤。他倒也有胆,鼓起全部的勇气抬头道:“兄终弟及,这是前朝延续下来的规矩。自然是该由平王姜颢来继承皇位……啊!”
利箭嗖地射中了李尚书的胸膛。
李尚书就没有王丞相那么好的运气了,被一箭射穿胸膛,当场便倒地不起,彻底咽了气。
“祖父!”李博元魂飞魄散,扑到李尚书的身上放声痛哭、
姜颐嫌哭声太过聒噪,冷冷道:“李舍人,你我少时相识,相伴十几年。我念着旧情,饶你一命。如果你再哭喊,就到黄泉去陪你祖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