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搓着手,讨好地笑道:“是。于将军打算在两年之内,令南阳军兵力翻一倍。日后为皇上出兵效力。”
亲卫营这边,也在不停招募新兵,扩充兵力。
兵力充足当然是好事。皇上人在京城,根却在南阳。南阳郡兵力充足,反过来对京城驻军也是一种震慑。南阳军和亲卫营扩充兵力一事,都是得到皇上默许的。
不过,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冯长史有些头痛:“你们只想着扩充兵力,有没有想过养兵要消耗多少钱粮?王府今年收的税赋,快支应不起了。”
李铁厚着脸皮笑道:“博望不是还有一座银矿吗?多挖一些就是了。人手要是不够,我们南阳军来想法子。”
冯长史气乐了:“说得倒是轻巧。挖了矿石要冶炼,要消耗大批人力物力。再者,也不能无限制地开采,市面上银价会受到冲击。米粮的价格也会随之浮动。这是关乎民生的大事,你们懂不懂?”
李铁摇头,表示自己不懂。
另外三位亲卫副统领,也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一窍不通。这些操心劳力又消耗脑力的事,非冯长史莫属。他们只管张口要银子要米粮要兵器要战马。
冯长史看着眼前的四个讨债鬼,好心情一扫而空,板着脸孔道:“你们在府中安顿住下,等户房核算账目,过几日再发军费。”
李铁等人纷纷点头,将难题抛给无所不能的冯长史,然后各自愉快地离去。
留下冯长史,对着一堆数字头痛。
南阳王府家大业大,开销也实在太大。郡主去了京城做了天子,再没回来过。陈长史也走了,将这一大摊子都留给了他。他肩上担负着千钧重担,真是时刻都绷着一口气。
这边军费的问题还没解决,那边十四县又冒出了新问题。
如今北地流民,纷纷涌来南阳郡。各县收容的流民,已经达到了一个极惊人的数字,超过原本的百姓了。
流民的安顿是头等大事,县衙要划拨土地,没有良田就要开荒。在流民能开垦土地种出粮食养活自己之前,县衙至少要养活这些流民半年到一年。
各县令纷纷叫苦不迭,写来的公文基本都是要钱要粮食要支持的。
冯长史忙起来,火气蹭蹭,少不得瞪眼珠子骂人。接连几日,就连王府上空的鸟雀都得绕过户房上空。
此外,还有诸多来南阳王府投拜帖的。大小官员各地世家望族皆有。冯长史还得抽空看一遍,有的得亲自见一见。真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
沈木和闻安也一样忙碌。王府里有品级的正经属官,就剩三人。冯长史忙得脚不沾地,自然要差遣他们两个。
沈木将儿子和女婿都带进了工房做事,闻主簿也没客气,将儿孙也都带来跑腿。等历练两年,就能正式当差了。
这样一片忙碌中,熬过了五月,进了六月初夏。
这一日,冯长史收到了一封豫州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