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她第一次能够共情余长乐的感受,从她的眼泪里看到了她的感动,她的委屈,她的珍惜......
孟蓝花也跟着红了眼眶,她开始有些理解余长乐了。
原来她们家过的也是穷日子,可日子再穷,只要有妈妈在,孟久安和孟蓝花的生活里也总是充满温暖和温情,只要有妈妈在,再破旧的房子也是家。
可余长乐不一样,她早早地失去了双亲,和弟弟两个人在各个亲戚家像没人要的破烂儿一样被踢来踢去。
她没有妈妈爸爸,为了弟弟,她在小小年纪就承担起了家长的角色,拼命攥住所有她能抓住的稻草,就为了她和弟弟能活下去。
在物资匮乏、封闭贫瘠的乡下,孤儿寡母尚且被人欺压得抬不起头来,两个连铁锹都扛不动的孤儿要怎么活下去?
余长乐要是不泼辣,不耍赖,不算计,不厚脸皮,她怎么能护着她唯一的弟弟长大?
长期养成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小时候赖以生存的求生方式长大了自然就成了她的行事风格。
她们姐弟俩就像荷塘里长出的一株荷花,余长喜就是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花,而托起他的就是深埋在淤泥里不见天日却为他源源不断提供养分的像根一样的余长乐。
......
余长乐痛痛快快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李晓兰,李晓兰的肩头都被她的眼泪浸湿了。
孟蓝花善解人意地递了毛巾过去,余长乐肿着眼睛挤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情绪爆发有没有吓到这母女俩。
她赶紧把脸擦干净,看见李晓兰肩头被她眼泪鼻涕弄得一团糟,十分过意不去。
“妈,瞧我把您衣服弄得,您赶紧换一身,这件衣服我给您洗了。”
李晓兰面上有些尴尬,冲她笑了笑:
“不碍事,拿水擦擦就干净了,不用洗那么麻烦。”
话是这么说,其实是因为她就只有这一身穿得出门的衣裳,还是三年前孟蓝花嫁人时新做的,这次进城才从箱底翻出来穿上,根本没有第二件可以替换。
余长乐瞥到房里一大一小两个装行李的包,大包装的是给她带的陪嫁铺盖,小包看着实在不像能装下一件外套的大小,最多装了几件换洗衣物......
她很快反应过来,暗恼自己不够细心。
“妈,蓝花,你们等我一下。”
因为要把新房腾出来给孟久安的家人住,原本存放在新房里的衣服全都搬到了她的小房间里,挨着墙码着都快堆到了房顶。
她几下从里面找出了两件适合李晓兰和孟蓝花的棉服和滑雪衫,拿到房里让两人换上。
“妈,蓝花,金帛的气温比老家低,晚上刮大风尤其冷,你们穿的外套都太薄了,得换这种厚外套才行。”
“再过几天就是我和久安办喜酒的日子了,你们要是冻生病了,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