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耷拉着眉眼,坐在马车上的纪承德,掀开窗帘看见这一幕,还没等马车在门口停稳,便慌乱的跌下了马车。
“你们这是干什么?本侯还未回府,你们这是要把本侯的侯府都拆了?圣旨到了吗?你们怎么敢的?!”
纪承德在宫中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
他甚至努力说服自己,用一块冷冰冰的丹书铁券,护住了林问蕊的性命,守卫了他们的爱情,是大功一件。
可如今看见侯府的牌匾被拆,一切才有了实感。
这“南阳侯府”的牌匾,已经在这里悬挂了几百年了,如今要在他的手里毁于一旦,若是他死了,他地下的老祖宗,岂不是会将他生吞活剥了?
不,不用等他死了,他活着的时候,他娘便会将他挫骨扬灰了。
纪承德缩了缩脖子,不敢往身后纪老夫人的方向望去。
守在一旁的高公公看见这幕,笑着迎了上去:“哟,纪大人,您来了,老奴等您很久了。若是来了,那便听旨吧!”
“快快!上头拆牌匾的奴才快停下!”
高公公说完这话,没等纪承德回答,便将手中卷起的圣旨打开。
这……怎么来的那么快?
一切都来的太快太急。
纪承德看见高公公手中明黄色的圣旨,眼眸猛地一缩,只觉得那股气吸进去之后,让他浑身发凉,就吐不出来了。
他浑身一软,跪了下去。
南阳侯府的众人也跪在了纪承德的身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阳侯纪承德,在为不得谋其职,在内不得管理其妻眷,于私德有亏,危害太后身体;传朕旨意,褫夺南阳侯爵位,降为男爵,一代而终,不得世袭。钦此,谢恩!”
“好了,侯爷——不对,要叫纪大人了。纪大人,接旨吧,日后还请好好管束府内亲眷,重塑家风,否则若有下次,陛下的旨意便不会这样轻飘飘了。”
高公公弯腰递过圣旨,脸上还是笑眯眯的。
纪承德浑身都僵了,颤着手想要去接那圣旨,可嘴唇微张,喉咙却嗬嗬的说不出话。
场面僵持了许久,最后还是纪老夫人膝行了两步,上前接了圣旨。
“老身谢主隆恩,定将谨记于心,绝不再犯!”
她说完这话,缓缓闭了闭微红的眼眸,接过圣旨,又扶着哑婆的手进了府邸。
她的背影很颓唐,纪承德没有想到,纪老夫人这次没有惩罚自己,而是一言不发的进了院子。
纪老夫人进门后,纪承德也缓缓起身,刚想跟在纪老夫人的身后进去。
谁知那高悬在门口的牌匾竟摇摇欲坠,还没等纪承德进府,便轰得一声砸在了地上。
“南阳侯府”这四个大字,也碎成了好几瓣,险些要砸到了纪承德的头上。
如今……他什么都没了,只有用丹书铁券换回的林问蕊,还陪在他的身边了。
纪承德转头看了林问蕊一眼,林问蕊朝着他甜甜一笑。
南阳侯府被降爵这件事情,在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林问蕊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
在降爵的当夜,她便穿了一身黑色的斗篷,出了府。
林问蕊去了一处,她常去的院子里。
院子宽大,院子的主人只有夜里,会偶尔来这里。
可今日院子却像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消息,院门甚至都没有落锁,而是灯火通明的等着林问蕊。
林问蕊提着灯笼,推开院门,跨过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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