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桀城被他的话惊呆了,耳朵嗡嗡的响了片刻,随后才抬起头来看他。
“你要求追求她?那日后我们的酒还喝不喝了?”
钟尽格恣意一笑:“以后我们就是情敌了,你说还有一起喝酒的情敌吗?”
墨桀城消化了许久,才像是明白了钟尽格的意思,他缓缓抬起头来看他。
瞧着墨桀城的模样,像是想要说点什么,便缓缓凑近了他的身边。
可谁知墨桀城的身子摇晃了一下,猛地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涨红的脸色似乎有些异样。
钟尽格的内心一下子警铃大作,扇子都掉到了地上。
他使劲的扭动自己的手腕,想要挣脱墨桀城的桎梏。
可喝的烂醉如泥的墨桀城,几乎是整个人都瘫到了他的身上。
“呕——”的一声。
墨桀城几乎是吐了钟尽格全身。
钟尽格闻着鼻尖难闻的气味,眼眸紧闭,发出了一声惨叫。
墨桀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抬回王府的。
他浑浑噩噩的闭上眼眸,看见的便是纪晚榕莹白的脸。
她没有在对自己笑,严肃的小脸有些苍白,似乎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他想起自己曾经在纪晚榕面前许下的誓言:“有本王在,世间便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那时候,她倒在自己的怀里,眼眸含笑,仿佛陷入了甜蜜的爱情。
然后,墨桀城又想起了纪晚榕在跳下悬崖前,望向自己前,那绝望的眼神。
他向她保证,世间没有人欺负她,可欺她负她的,却都是他自己。
墨桀城终于明白,他从前错的是有多么过分了。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丈夫,在妻子身边,却还与妻子的妹妹藕断丝连,府中甚至有着一位莫名其妙的女官,代替妻子掌管王府的事情。
他本以为纪晚榕不在意。
却没有想过纪晚榕因为这件事情,会在背后遭遇多少冷眼和嘲讽。
墨桀城只要想到这里,心痛的几乎都是要裂开了。
他恨不得重来一次,所有的痛苦都让他自己承受,他恨不得站起身梆梆的给自己两拳。
他似乎从来就不懂的怎么去爱人。
也从没有人教会过他,什么叫作爱。
墨桀城陷入了黑色的梦魇,浑身都是冷冰冰的,无声的泪水几乎是浸湿了他的枕头。
他好像再次回到了五岁的那个雨夜。
窗外的雨声很大很大,母后新生了弟弟,似乎忘记了他的存在,许久许久再也没有来看过他了。
宫里的嬷嬷也不在乎他。
他虽是住在母后的宫里,可却住在最偏僻的一间屋子里,吃的却都是一些冰冷的吃食,甚至都没有尝过温热的牛乳。
衣裳是新的,可全都短了。
寒风呼哧呼哧的从袖管里灌进去,嬷嬷应付着给他穿上内里的衣裳时,衣服还未干透,湿湿嗒嗒的贴在身上,让他浑身都泛冷。
他日日着主殿内的欢声笑语,还有母后哄弟弟睡觉时唱的摇篮曲,心里好奇极了。
他冒着雨,想要跑去主殿,看望他素未谋面的弟弟,想要看看弟弟是如何的可爱,才会让母后这样开心。
他也要学一学。
母后不在殿内,沉闷的雨声让所有人昏昏欲睡,就连嬷嬷都懒懒散散的倚靠在摇篮边打盹。
他踮起脚尖,去看摇篮里的弟弟。
弟弟正睁着葡萄大的眼睛,也瞧着他,小手小脚正在有劲的乱抓乱蹬,把身上的被褥都蹬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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