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榕闻言转头,看见的就是重舟掏巴掏巴,从包裹里掏出了一个银制的手镯,手镯小巧精致,上面还雕刻着细细的纹路。
远远的望去,纪晚榕有些看不清。
不过她还是接来了重舟递来的手镯,除此之外,还有一把钥匙。
纪晚榕有些疑问接过了重舟手里的手镯和钥匙,却见重舟朝着她仔细的解释道。
“上次逛洵县的时候,主子知道您喜欢玉兰花,而身边又没有趁手的武器,便做了这个手镯给您防身。”
重舟说着,用衣袖擦了擦泪水。
纪晚榕便顺着他的话,找到了手镯上细微的玉兰花花纹,玉兰花还未完全的雕刻好,不过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卡扣。
纪晚榕瞧着那玉兰花,抿了抿唇,想起无论是小青还是他,都送给自己玉兰雕刻成的首饰,又同样甘愿去为她而死,她的心中便涌起了几分酸涩。
她何德何能啊……
纪晚榕轻轻按了一下那卡扣,便见原本小巧的手镯,在顷刻间变成了一条长长的银鞭。
“这银鞭虽软,可您挥舞起来的时候,便犹如削铁如泥的宝刀,能顷刻将敌人的首级砍下……”
重舟说着,又是微微一顿:“事发突然,主子还未将这上面的玉兰雕刻完,就和您一起上了山,原本是打算雕刻好了再送给你,可他也没想到没了这个机会。”
“没能让这银鞭在危及的时刻保护好您,这大概是主子最大的遗憾了。”
重舟眸子低垂,主子的意思他从前还未懂,如今听着,才明白就是他准备的临终遗言了。
重舟想着,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哭腔,虽然他极力忍耐,可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噗噗噗的就落在了地上。
纪晚榕瞧着呆头呆脑的重舟,在此刻哭成了一个泪人,她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她上前,拍了拍重舟的肩膀,却又听重舟收了眼泪,坚强的继续道:“那把钥匙,便是寒王府的库房的钥匙。”
“主子他说,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留下的遗产都交给您,一众隐卫也都由您吩咐任命。”
纪晚榕听到这里,也终于是绷不住了,她微微吸了一口气,随即又望向了病床上墨桀城的方向。
她从前竟不知道,这个男人瞒着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纪晚榕听着重舟的话,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她走到将软鞭重新收拢成镯子,随即挂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后握住了墨桀城早已冰凉的双手。
她一垂眸,泪水便一颗颗的滴到了墨桀城的手上,可墨桀城却没有丝毫的动作。
“墨桀城,我等你醒来把手镯重新雕刻完整,我等你,你早点醒来……权当是为了我……好吗?”
纪晚榕说完这话,可床榻上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纪晚榕垂了垂眸子,便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她转过头,看见的就是兄长谢凌霄冷肃的脸,他一夜未眠,待在山上忙到现在,随意的沐浴过后,便来了墨桀城的房间。
等他瞧见了纪晚榕,脸上的表情才柔和了不少。
“榕儿,你也在这里?寒王殿下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纪晚榕垂了眸子摇头:“不一定,这要看他的意志力。”
谢凌霄听到这里,微微顿了顿,随即严肃了神情:“不过就算是寒王殿下未醒,你们也要速速回了京城,不能再耽搁了。”
纪晚榕听见这话,终于开口询问:“为什么?是因为洵县的事情,陛下要开始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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