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人在干什么?!”
“天哪,她怎么割人家的安全绳?”
“咋回事儿?”
“不知道,你看十七楼那老太太,割人家擦玻璃工人的绳子呢!”
“啊?这也太缺德了!报警啊!”
“有人正打电话呢,可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啊!”
“咱喊吧,喊那老太太停手!”
“喂!别割人绳子!老太太!别割啦!那是人家的安全绳!”
“喂!擦玻璃的!你小心,你绳子让人割啦!”
……
“一天300,今天7号,到8月29号就是22天,就是6600块,手里还有2700,大一学费够了,教材费和生活费……进校不知能不能找到赚钱的办法,算了,车到山前总有路。”骆毅边擦玻璃边在心中盘算。
今天风太大,将她吹得不停与窗户分开,思路也不停被打断。
仅凭九十多斤的体重,骆毅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一手抓着眼前的绳索,另一手握着玻璃刮子,随着吊绳被风吹得摆来荡去。
刚涂上的清洁液很快就被风吹干,窗玻璃看起来更脏了。
不时有惊呼声从下方传来,只是那些声音被风吹得变形,听不清。
骆毅不敢低头看,因为那样的动作会让她失去勇气,失去勇气就失去力气,就抓不住眼前的绳索。
她恐高。
二十六层的楼,她已经擦到九层,胜利就在眼前,只要咬咬牙坚持下来,今天的钱就能稳稳赚到手!
“擦玻璃的,你快想办法啊,你绳子要被割断啦!”
终于,有个声音成功送到骆毅耳中,是个焦急的女声。
周围过于嘈杂时,还得是尖锐的女声能脱颖而出。
“绳子要断?什么绳子?谁的绳子?”骆毅一惊,她往下方看去,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楼下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他们都在仰头看着自己的方向,骆毅往左右看了看,这一侧楼面只有自己负责,那就是喊自己。
可是,风吹得绳索带动自己不停摆荡,脚尖与窗台边缘接触不上,无法稳住身形,而这低头一看的功夫,她已经吓得晕眩到恶心,胃里翻腾不止。
楼下的人们还在焦急地喊,有喊话给十七楼老太太的,让她不要再割绳子,有喊骆毅的,让她快想办法。
总算风稍小些,让骆毅听清楚他们的声音,可更害怕了——她被吊在半空,能想什么办法?
离她最近的这扇窗户里并没有人,这家人应该都去上班了,没人能搭救她。
骆毅仰头往十七楼看去,果然,那里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用菜刀一下一下剁自己的吊绳!
风吹乱老人的短发,遮住她的面庞,但从剁绳子的动作,骆毅能感觉到被灰发遮住的,一定是张狰狞的面孔。
“阿婆,不要啊!”骆毅大喊。
老太太的菜刀一下一下挥动,骆毅仿佛感到那菜刀一下一下砍在自己的脖子上。
恐惧瞬间袭遍全身,骆毅感觉自己连抓着绳索的力气都没有了:“阿婆,快停手!求求你不要砍啦!”
又一阵风吹来,将骆毅的话吹回到口中,呛得她直咳嗽。
绳子已被砍断大半,十七楼的阿婆还在不停不休。
她并不能每一下都能命中被风吹得移动的绳子,因而她自家窗台上的瓷砖也不能幸免,被砍得不停掉渣。
“报警了吗?”
“报了报了!110、119都报了!”
“咱别干看着,赶紧给楼下这些车主打电话挪车!”
“我回去找气垫床,我家有个充气垫子!”
“我去搬棉被!”
“我擦!这TM谁的车停这儿,连个电话都不留!”
楼下的人们在惊慌之余,也终于想到尽可能施救的办法,不管来不来得及、不管能否有用,行动总比不行动要让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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