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摸,就摸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吓得骆毅手就是一缩:“妈呀!”
“噫!鬼叫个啥哩!”“何爷爷”骂道。
“何……何爷爷,你带宠物了?我、我好像摸到你家宠物了?”骆毅有些结巴。
别看她刚才从尸体上扯白绸布条子扯得挺干脆,那是因为尸体不能动,不会攻击自己,权当个死物件便是。
可眼下摸了个毛茸茸还会动的活物,那就不一样了,因为潜意识里还有“咬人”这个念头,是会攻击人、给人带来疼痛和危险的。
“胡譧(zhàn)!什么宠物,你摸到老子的脑袋啦!”河狸不满地叫道。
何爷爷是个动物?!
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何爷爷,您老别开玩笑,您真是个动物?……您可别吓我!”骆毅都快哭了。
这里很黑,啥也看不到,就因为看不到,才更加剧她的想象,她觉得,就算是旁边那尸体诈尸,可能都没眼前的惊吓大。
一个动物,居然会说话,还骂骂咧咧的……苍天哪,大地哪,谁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信球货!”河狸真心是不耐烦。
这棺匣子一点也不好吃,河狸只盼着早啃完早撤退,这小丫头却非要跟它说话,耽误它功夫。
河狸爱吃的是正在生长中的树,比如小白杨啊、小柳树啊、小柿子树啊什么的,不要太粗,粗的就老了。
尤其嫩树枝最为好吃,还有小树苗子,那都是闻起来香喷喷、啃起来脆生生、嚼起来水汪汪的好东西。
可这种棺木板子算个球!
干燥、坚硬不说,还上了好几层漆!
难闻又难吃,那是对它的毒害!
它是啃一口吐一口,顶着恶心在这儿干活,这个小丫头片子还还还还敢说它是个动物!
动物是啥个玩意儿?一定是骂人话!老子费心巴力啃这呛人的破木板子,你竟然还骂我!信球货!信球八叉!
“咔……咔叽叽叽咔叽。”尖细且有节奏的叫声传来,随之骆毅脑中又浮现那个年轻、疏离而克制的声音:“怎么还没完?”
“二爷,马上就好,再容小河子一炷香功夫!”“何爷爷”陪着小心、极尽谄媚之能事:“不如二爷去里面歇歇,里面有很多点心!”
“何……爷爷!”骆毅实在忍不住,终于开口:“你在与谁说话?”
若“何爷爷”竟是个动物,那与它对话的又是个啥?居然还让它进来找点心吃?
天哪,骆毅要疯了!
“你没有露面吗?还没告诉她?”年轻的声音问道,骆毅知道,这是那个叫“二爷”的……什么东西。
“回二爷,小河子一直露着面哪,只不过她看不见我,人嘛,眼神儿不行!”河狸说着又有些委屈:“那丫头还一会儿说我是宠物一会儿说我是动物!二爷,啥是动物?她是在骂小河子不?”
“你该自报家门!”二爷的声音有些严厉,继而又说道:“算了,我进去与她说罢!”
妈呀,啥玩意要进来?
骆毅悄悄从棉被里摸出一块银锭——万一有动物靠近自己,就给它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