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酉没看他,只对骆毅解释:“我还不太适应两腿奔跑,走路还行,跑起来会摔跤。”
骆毅赶紧让它进屋先喝水润一润嗓子,黄酉却说:“不必,我在路上喝过了。”
“怎么回来这么晚?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李蔚珏在扒拉那包裹,想先翻些吃的出来。
可惜他根本打不开那些绳子。
所有的物品都用麻袋装着,麻袋口打着死结,然后所有的麻袋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才能经得住一路颠簸。
黄酉帮忙解绳子——如果他也解不开,就亮出爪子掏烂麻袋——看得骆毅直皱眉头,这简直是暴力拆快递的架势。
“麻袋尽量要完整的,给老爷子铺在地上,隔潮。”骆毅说道。
“你还没说怎么才回来呢。”李蔚珏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作为成年人的灵魂,李蔚珏考虑得有些多,他担心会出现应付不了的局面。
黄酉回道:“没出事,只是我需要把买好的东西先找地方藏好,等买齐了再一起运回来,往返费了些功夫。”
李蔚珏认为兽就是兽,智慧不能与人相比,说道:“你雇辆马车不就得了?带着那么多钱呢。”
黄酉说道:“不行,马车并不进药山,而且出入城门需要验看户籍,马车也没有我快。”
李蔚珏:“啊?”
黄酉:“我没有户籍,不能走城门,我是用原形打地道进的城,然后变成人形采买东西,再分几次把采买的东西运进地道,所以很费功夫;
不过出了城就好了,城外都是荒郊,我挖洞的地方没有人去,可以直接背着东西跑回来。”
“真是辛苦你了!”骆毅由衷说道。
同时也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这群人都是黑户!
李蔚珏也意识到了,他开始琢磨,自己和那个小女孩儿,不管谁是谁的陪葬,人死了总是要被销户的,那他们两个都没有户籍。
没户籍,他们哪儿也不能去。
黄酉说:“没有户籍,也不能买卖房产、土地,也不能去客栈入住,你们应该也没有户籍吧?”
“没有,不会有。”草屋里,老人在回答。
他们几个说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草屋里安静,老人都听到了。
几人赶紧进入草屋,一下子就把空间挤满了。
“恩公,您快看看我!”黄酉兴奋地说道。
他从早上化形,直到现在,才进入草屋。
老人身体实在太差,草屋里又黑,躺在那里一会儿醒一会儿睡,睡不实在,也难得清醒。
“阿……酉?”老人声音有些颤抖:“真是阿酉?”
“恩公,是我!”黄酉激动道:“是小善人助我化形的!”
“好,好!”老人说道:“果真是好机缘!小姑娘,谢谢你啊!”
老人这次醒来,明显比凌晨时分要有力气,他只喘了口气便能继续讲话:“阿酉从不肯告诉我怎样才能帮他修炼,我帮不上他。”
老人既然醒了,骆毅便张罗着把食物弄进屋里来,就在老人那堆干草边上用银锭堆成的桌子上,四个人开始用餐。
午餐是肉包子,这个软乎,虽然已经凉了,但是大家吃得都很香,黄酉没吃,只管帮老人夹菜。
老人提起刚才的话题:“方才听你们说到户籍,想必你们应该都被销户了,不要急,等我身体再好一好,我带你们去办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