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毅点头应道:“是。”
老夫人:“可吃了饭?”
骆毅:“还没。”
老夫人:“那不急,马上就开饭,你陪祖母一起吃。”
骆毅:“哦。”
沈婆子捅咕骆毅:“还不跪下拜谢老夫人,老夫人这是认了你这个孙媳妇!”
骆毅现在专心扮演好一个七岁的孩子,听命跪下,然后怯怯地说道:“……谢谢老夫人、谢谢祖母。”
“好孩子,起来说话,到祖母身边来。”老夫人说道,同时示意沈婆子取来一个匣子。
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对儿金镯,圈口很小,一看便知是给小孩儿带的:“来,祖母给带上,这是祖母给你的见面礼。”
骆毅认真感受金手镯给手腕带来的重量,心中有些窃喜:“光面蒜头镯子,实心的,一个能有半两重,能换不少银钱,得攒着,以后当路费。”
骆毅现在被洗的干干净净,穿着绸缎的月白色新衣裙,裙摆和袖口都有精美的云纹刺绣,鞋子也是月白色,有淡黄色的丝线绣的金桂。
这一身精致虽精致,但是素净得很,骆毅想,许是为了给小少爷服孝吧。
浑身的亮点就是手上那对儿金镯子,却因手腕太细弱显得晃晃荡荡的。
好像老夫人看着也觉得素,便又从匣子里选出一对儿小小的发钗,却在骆毅脑袋上打量半天也没处可插。
骆毅头发枯黄稀疏又多是碎发,全拢在一处也没有一根手指粗,青杏和黄杏费了半天心思也没设计出合适的发型,只好给她剪出些齐刘海,遮住略显宽而且凸的脑门。
只有七岁,垂髫小儿,发质发量长度都不够,又是刚洗完头发,还湿着,两个杏儿姑娘只好让她就这么散着头发去见老夫人。
老夫人看她的头发也犯愁,让沈婆子给编了两根麻花辫,好把那些碎发都收进去,再把辫稍挽过来藏进发根处,然后挑了两根带珠花的鹅黄色发带绑起来,倒也利索。
“照照镜子,看喜不喜欢?”老夫人像任何一家慈祥的老太太,建议道。
丹桂把铜镜举在骆毅面前,骆毅就暗自抽了口凉气。
真丑!
从穿来后她就没照过镜子,连脸都没洗过!
乡下人也不咋洗脸,最多用清水抹抹眼屎,仅凭偶尔在水盆中看到的倒影,骆毅都不清楚自己究竟长什么样!
这下可看清楚了,原身果真是饿大的——除了眼睛,哪儿都是小小的:脸小小的,两颊只有凹陷,没有一丝婴儿肥的迹象,看着都不如四妮儿。
下巴也是小而且尖;耳朵,单薄的很,耳垂颜色苍白。
鼻子也窄窄的、小小的,好像根本支撑不住多吸一丝空气的力量。
脖子细长,喉骨都看得明显,不知道的还以为女孩也能长喉结。
如此面容,凸显一双大眼睛,真的是凸显,眼珠子都像要凸出来一样,如同悲伤蛙。
只是,空长了一双悲伤蛙的眼睛,却没有人家敦实的体型,活像电影里的外星人,不,比外星人强点儿,因为好歹有头发。
或许看到个丑八怪能把人吓一跳,可若得知那丑八怪竟然是自己,怕是吓得跳也跳不动了吧?
*注:喘鸣症:哮喘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