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熊孩子,怕不是要被人家地府把命收走!熊爷爷急得汗都下来了。
“可他问我话,我若不答岂不是无礼?”骆毅说。
还无礼?碰上地府的人你不赶紧跑,还管什么无礼有礼?熊爷爷急得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骆毅突然轻轻一笑:“熊爷爷,你怕我被抓走吗?可我这不是回来了?”
“唔……对哈!”熊爷爷大巴掌一拍脑门:“我竟没转过这个弯儿!”
骆毅心里有些暖——这个熊爷爷似乎也挺好心的。
反正好像除了三妮儿的爹娘哥哥,都挺好心的?
熊爷爷神情放松不少,好奇心却是翻倍提升:“丫头,你告诉爷爷,你们都说什么了?他都问你什么了?”
骆毅做出认真思考的样子,想了一小会儿,然后回答:“我正在睡觉,有个人推我,我睁开一看,吓了一跳,这人长得太凶了!我吓得想哭,他却问我……”
说到这儿,骆毅憋着喉咙说话,力求把声音弄得粗些,像男人那样,可惜她小女孩儿的细嫩声音实在是装不像:“他问我是谁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儿?因何来此?
我不知道呀,我被他推醒,正懵着呢,便摇头;
那人就翻了翻手中一本书,也不知在找什么,然后又合上书对我说:你这孩子,阳寿未尽,因何到此处来?
我又摇头;
他便说道:怕是心智未开,是个糊涂的!就在我头上拍了三下,虽然不疼,可他长得太凶了,我以为他是打我,我特别害怕;
然后他便把手一挥,说了句‘回去吧!’我就进入一片白色云雾中……
其实本来我们就在白雾中,可是他一挥手,那云雾就动了,我感觉自己又像上升、又像下落,嗯……又像是没动?
反正除了白雾我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见,后来听见了,就是个小女孩摇着我胳膊哭,大妮儿叫她四妮儿,叫我三妮儿。”
这就算忽悠到一站了,骆毅歇了歇,给熊爷爷点儿回味的余地。
熊爷爷确实回味了一会儿,问道:“你问没问那人是谁?”
骆毅学着熊爷爷刚才的样子一拍脑门,发出“啪”的声响,骆毅心想:撒谎果真不容易,要不停圆谎啊!
只是她这么拍脑门,倒是把自己震得又有些恶心想吐:“呕……我问了,他不是问我是谁、叫什么名吗?我也问他叫什么名,他说他叫崔珏!
熊爷爷,你说咋有人叫‘绝’呢?绝户头,多难听啊!
而且看样子他应该是个书生,怀里一直抱着本大厚书,哎呀熊爷爷,你说咋有长得那么凶的书生哩?”
骆毅瞪眼说瞎话,直视着熊爷爷,说得很仔细、很认真,还加上自己的疑问,登时就把熊爷爷忽悠“瘸”了。
只见熊爷爷一拍大腿:“老天爷!丫头,你碰上的是崔判官!他怀里抱的可不是什么诗书,那是生死簿啊!”
对喽!骆毅满意地看着熊爷爷——我就是这个意思,您总算听明白了!我还怕你不知道崔珏是谁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