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抱着一截尺余长的小树干在啃,身边还有三四根同样长的,看来是把小树啃成数段,准备给自己当零食了。
他尾巴边上竟还躺着小黑鼠。
小黑鼠仰面朝天呼呼大睡,好像死了一样。
“这小东西去哪儿了?怎么这两天都没见到它?”骆毅问道。
何理用尾巴拍了拍小黑鼠,骆毅很担心小黑鼠会被拍死。
“哼,不中用的东西!”何理啃着树干忙里偷闲回答:“那天晚上你和二爷来接大爷,这怂货竟也跟过来了,愣是躲起来不出力;
后来帝流浆出现的时候,它想靠过来占便宜,但是帝流浆可不是它这点儿修为能承受的;
就你转圈躲着月光跑那会儿,它沾到些许月辉就醉倒了,一直睡到现在!
要不是看在它好歹喊我一声大舅爷爷的份儿,我是真不打算把它找回来!”
“这都能醉?”骆毅都惊了:“那我怎么不醉?”
何理:“谁知道你是啥怪物!是个妖精也说不定!”
李蔚珏:“没准儿是个鬼,瞅她长那样儿……呃!”
胡泽胤阴冷的目光从车窗外扫过来,俩碎嘴子登时收声。
骆毅却陷入迷惑中——小黑鼠修为不够,会醉到不省鼠事,那自己呢?自己可没有修为啊!
若有,还能差点被憋死在棺匣子里?
这是怎么回事呢?
黄酉的脸从另一侧车窗出现:“小善人,你的体质很奇怪……”
骆毅:“啊?”
黄酉:“帝流浆存在于月之精华中,人间草木受其精气即能成妖,狐兽鬼魅等食之能显神通;
以草木有性无命,流浆有性,可以补命;而狐兽鬼魅本自有命,故食之大有助益;
可狐兽鬼魅若修为不够,强自摄取,轻则,像那黑鼠般全身麻痹、沉醉不醒,直至月余,重则将直接醉死;
但你明明是肉身凡胎,本不该能看到帝流浆,你却看到了,也能接收到,并且不会醉倒……这很奇怪。”
李蔚珏一下子来了精神:“那下次我也试试!”
胡泽胤雄雌难辨的声音传来:“你?帝流浆非到庚申夜不能出……”
胡泽胤话刚说个开头,就被李蔚珏打断:“庚申夜吗?那不两个月一回?下次叫上我,我也去试试!”
胡泽胤:“有缘者才可见,你认为你能行?”
李蔚珏:“啥意思?”
黄酉:“虽然每六十天就有一个庚申日,但是帝流浆投往何处并不可预测;
还有,庚申月的庚申日,帝流浆规模更大,却更不易得,同样,庚申年庚申月庚申日,就更难得;
如果赶上庚申年庚申月庚申日正好是七月十五,将是千载难逢的大机缘,几乎帝流浆可遍布一城之地,吸收一夜可抵千年之功!
但这些的前提是,那天能见到月亮,并正好身处帝流浆出现的位置。”
李蔚珏傻了。
六十天一个庚申日,这点期待不难,可万一阴天呢?还有,帝流浆投放地点又在何处?
更别说庚申月的庚申日了,那得五年一回;若是庚申年庚申月的庚申日,那更得六十年一回!
还要撞上七月十五那一天……
“这不扯呢嘛!”李蔚珏叫道:“哪怕天天都是庚申日,可谁知道它把帝流浆投在啥地方!”
胡泽胤幽幽补充:“肉身凡胎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