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鲍魁可是人称“半头鬼”,敢偷“半头鬼”的家当,听起来不是很厉害的样子?
“你们是谁啊?”村长带人走过来,那群老头儿跟在后面。
那些老头儿们先一步就到了,可远远围着看,不敢出声,等到抓钩他爹请了村长赶来后,才敢跟着凑到近前。
“是我。”鲍魁说道。
现在的村长,是当年接收鲍魁的村长的儿子,比鲍魁年轻些,也有四十岁了。
“呃……鲍魁兄弟,你咋又回来了?”村长问道。
李蔚珏看向村长——这话问的,好像鲍魁不该回来似的。
骆毅也感觉到村里人对鲍魁的排斥。
“你来的正好,”鲍魁也没给什么好脸色,直接说事:“这几个,是我娘老家那边的亲戚;
那边闹灾荒,人逃难的逃难,死的死,没剩下几个,我只寻回几个孩子,明日你与我去趟衙门,把孩子们的户籍落在咱村!”
鲍魁的话几乎是通知,而不是请求。
当年,村长他爹,老村长,鲍魁都没当回事,如今还能把现在的村长放在眼里?
“这……”村长有些为难。
村里人本就把鲍魁当不祥之人,巴不得他永远不回来,这怎地?竟还要扎根下来,壮大人口了?
“怎么?”鲍魁问道:“你没空?那明儿我自己去。”
“哎,别!”村长赶紧拦着:“我随你去,只是……”
可不能让鲍魁自己去县衙,这人名气大,县衙的人都认识他,若让他自己去办理户籍,回头鲍魁再说些村长不容人的话,那他这个村长没准儿就被撸了。
鲍魁:“安置费五十两,另外我再捐一百两银子。”
鲍魁再一次施展“以钱堵嘴”的手段。
鲍魁从怀里掏出那个牛皮袋子,抽出里面的银票,借着抓钩他爹的火把,展示给大家看:“明儿办完手续,我再给你银子,现在没现银。”
那是一千两银票,上面红色的印章和“大励通用宝钞”几个字十分醒目。
鲍魁根本就没打算用车里的银锭,他认为那是骆毅的,不是他的,根本不用。
“嚯!”老头们都凑过去,村长和抓钩他爹甚至齐齐伸手,想接过那张银票仔细看看。
他们还没见银票啥样呢!
李蔚珏冲过去,把鲍魁的胳膊拉下来:“爷爷,收好,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意图很明显,就是不想让村人碰到银票。
这些人对鲍魁的态度如此排斥,万一谁心黑手贱,把银票给烧了咋办!
鲍魁便把银票收回来,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就这么定了,你们都回去忙吧!”
然后牵着骆毅和李蔚珏返身进屋。
黄酉则不客气地拿走抓钩他爹手里的火把:“慢走,不送!”
你们这群人把我家的东西拿走,我也拿走你们的!——这是黄酉想表达的意思。
胡泽胤却是板着脸站在原地没动,好似门神一样,准备看着村人离开自家门口。
“那个……”村长似乎还有话想说,胡泽胤斜着眼睛看他。
“都回吧!”村长挥了挥手,欲言又止,招呼村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