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谁是村长谁顶雷吧。
“劳您再给宽限几天,我们村想想办法,一定给您把钱还上!”村长点头哈腰地保证,一脑门子冷汗。
“再宽限?没跟你们提利息就不错了!还想宽限?”管家冷冷说道:“也行,你说吧,几天?我好算算误工误时和牛羊托管的钱。”
完蛋!
就是说,要还敢拖延,就不是二百五十两,还得多!
这可真是门槛上拉车、沙滩上行船——进退两难。
但村长之所以能当上村长,脑子转得还是比普通村民要快,他吩咐婆娘和儿子给上茶上瓜子,让管家稍等后,又返身去找鲍魁。
“鲍大哥,”在鲍魁家房门口,村长赔着笑,那几个老头儿依然跟着他,也赔笑。
没人请他们进屋说话,一是人多,站不下,也更没得坐——家里也就两个凳子;二是没人认为这帮人值得被礼待。
村长撑着脸皮说道:“鲍大哥,你这地方不错,老弟知道你手头宽裕,有没有打算重新盖个大房子?
你瞧,如今你家人口也多了,就这一间房,也住不下不是?你要是想盖房子,我带着人来帮忙!”
“你有话直说!”李蔚珏发话。
村长心里气——这谁家孩子没大没小,说话如此不客气?
可他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只能尴尬笑笑:“哎,呵呵,鲍大哥啊,你看能不能这样,你把这二百亩地皮买下来?才二百两。”
反正原本也是要抵押给周地主的,现在只能转卖给鲍魁换钱、再还给周地主了。
虽然说撵不走鲍魁,但好歹能撵走周地主。
“半头鬼”算个屁,现在要命的是“讨债鬼”!
“阳世人骗人,阴府鬼欺鬼,我可真是长见识了,”李蔚珏开炮:“你什么地皮就一两银子一亩?这价格你怎么说出来的?”
村长:“不是……我与周地主定的就是一两银子一亩……”
李蔚珏:“我们是周地主吗?你要真心缺钱,就实在点儿,要么,你写借据,我爷爷要是愿意借钱给你就借;要么,你实实在在出价儿,一亩荒地该是多少钱就说多少钱!”
鲍魁坐在凳子上,胡泽胤、黄酉、骆毅三人站在他身后,四个人都齐齐抱着膀儿,一起看李蔚珏对付村长。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都发现,李蔚珏看着嘴贱,其实每次能起到关键作用的都是他。
比如上次遇到黑狐,打不赢时李蔚珏跑出来放火;再比如刚才,谁也没想到给阿胤和阿酉要丁田,但李蔚珏想到了。
村长搓了搓脸,感觉谈不下去了,于是他干脆放挺儿——难事儿不能我一个人顶着吧?
你们几个老头儿一直跟着我干啥?是监视我还是帮衬我?
可别说是帮衬我,自始至终,你们连个屁都没放过!
有便宜一块儿来占了,摊上事儿你们想一哄而散?
既然跟来了,那就别闲着!
他对几个老头儿说道:“几位叔伯大爷啊,我这村长是干不下去了,你们看谁能顶事儿谁来干吧,我先回家凑我那份儿钱去。”
老头儿们急了:“大山子,你可不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