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就是五郎一直在外读书。回京城后,又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经常三五个月没了影儿。
否则,在秋猎会上,在马球场上,在宫夜宴上,京城第一美少年,舍我儿子其谁?祁夫人总是百爪挠心的。
可是现在,整天介也不知道忙些什么,坚决不让自己打扮他了!
祁夫人心里似喜似怨,可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
但此刻,祁五郎却在说她不爱听的!
“母亲,儿子真的有不少事,也真的很重要。所以……家里的事儿,您就让,让四哥多担一些吧?”
这话他提过几次了,但都让祁夫人回绝了。这会儿,见他还叨叨个没完,脸就沉了下来。
她不乐意!
这次回来,她带了两个“儿子”,另一个祁坚,是家中刘姨娘生的。
自己在祁家过的还不够够儿的么?可没兴趣抬举庶子!
“哼,我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就够了,可没兴趣抬举别人!”祁夫人翻了个白眼儿。
“母亲……您就给四哥一个机会吧。”
“呵!给他机会……”祁夫人冷笑着,“他那个姨娘,就是个墙头草!暗地里跟悯秀院儿的那位勾勾搭搭的献殷勤!还以为我不知道哪?!这次,要不是他死皮赖脸的跟着,你又非劝着,我才不带他回来!”
“姨娘是姨娘,四哥是四哥。不是一回事!四哥一直跟我说,他的亲事,想请您来做主呢!”
“他敢得罪正院老太太!?”祁夫人呵呵的笑了。
祁五郎有些替母亲心酸,正儿八经嫁进来,又没做错什么,却没有当家夫人的体面……
“母亲,再怎么说,那是祖母。孙辈儿的,又能如何?”
“祖母?呵!一个个的失心疯!祖母……你们祖母在北山上躺着呢!”她一指外头。“那位是你三叔的娘,是祁三祁六几个的祖母!跟你们父子有半两银子关系?!不知好歹的东西!”她在骂那个叫丈夫的混蛋。
“母亲!”祁五郎也有些无奈,“儿子知道您受了委屈!不过,这么多年了,还不习惯?看透了,也便罢了。您又不指望他们过日子!”
“说的容易……”祁夫人嫌弃的看了一眼儿子,“小小年纪的,你能看透什么?!!我带你回来做什么的,你难道不知道?”
见儿子不说话,祁夫人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要跟族里打交道,监管大笔银子的花销,维系各方面的关系!要把这块产业拿在手上!这么多事务,是多好的机会?你正需要历练一番的。凭什么让给他呀?”
祁五耐心的说:“母亲,儿子有更重要的事做,真的一点功夫也腾不出来。再有,四哥的亲事,还是在此地定了的好。如果他领着事儿做,对亲事也是有好处的!”
“他呀,我且得看看呢!行了行了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母亲,儿子是这样想的……虽然您不看重,但为了名声,你身边儿,也不能只儿子一个啊!”
“呵!身子掉井里了,耳朵还能挂得住?我亲生的长子都指不上!还能指望他?!”
祁夫人撇了儿子一眼,矫情的端起茶杯,“你呀,别掏心挖肺的贴补了他,回头,人家就还给你一个透心儿凉!你们祁家门儿啊,就出这不分四六儿的!”
“呵呵……母亲,您还不相信儿子吗?将来……您就看着吧!就算扶持了四哥,他要有什么邪的歪的,儿子照样也能收拾了他!”
祁夫人唉口气,“唉,你的事儿可真多!好吧好吧,这可是你说的……你……”
还没等她说完,就有人来报,“夫人,张财两口子回来了!”
“啊!这么快?”祁五郎的声音里带着惊喜。
祁夫人转头看着他,嗬!瞧这眼睛有亮,脸上有光的……整个人,就跟太阳刚下山时出来的启明星似的!
一股又酸又涩的怒火,顶上祁夫人的脑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