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慌,不要慌,给我稳定住,稳住啊……”严锡命骑乘在战马上,挥舞手臂,大声呼喊,想要稳住惊慌失措,到处乱窜的义军士兵。
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他也不要求收拢士兵,组织反击了,只是想把多一点的士兵带出去,但任他喊得喉咙都沙哑了都没有用,根本没人听他的。
目前这种情况,除非张献忠的大嗓门一吼,才能一吼定军心,严锡命只是一介书生,在军中根本没有什么威望,有人鸟他才怪。
“右相,还是赶紧撤吧。”
几名亲卫上前把他夹住,带着他前向奔行,跟随前军仓皇撤退,至于后面那些惊慌失措,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的兄弟,只能听天由命了。
在广西狼兵营持续不断的密集炮火轰击下,无人指挥的义军一下就崩溃了,一个个像没头的苍蝇四处乱窜,有的拼命向前冲,有的向后逃,也有的向左奔逃,一头扎进漆黑的茂密树林里,还有一些昏了头的,竟然向右边奔逃。
右边,是广西狼兵营数千将士的埋伏之地,以连为单位,排成一条长长的三列横队,为预防万一,在三列横队的后面还安排有一个排的预备队,每个排间隔一定的距离。
所有士兵表情严肃,早已装填好子弹,上好刺刀,等待出击的命令。
他们心中没有丝毫的紧张,之前早参加过几场战斗,场面虽然不大,但也算经历过了,相反,更多的是激动兴奋。
这是打埋伏的歼灭战,义军已经崩溃,注定了没有多大的危险,有的只是等待他们去赚取的战功,谁不激动兴奋?
“命令,战斗队形,全军压上。”高台上,蓝芳透过单筒望远镜,清晰地看到义军已经崩溃,四散溃逃,正是全军出击的最佳时机。
不过,他为人谨慎,考虑到义军仍有二十几万之众,虽然崩溃了,但四处溃逃的义军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加上天空还没有完全放亮,如果被溃逃的义军反冲,那乐子就大了。
保持进攻队形,稳步压前,压缩义军奔逃的空间,迫使他们弃械投降是最稳妥的办法。
“前进。”站在阵前指挥的军官接到命令,手中的指挥刀向前一指,下达了出击的命令。
所有士兵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前推进,看到昏头昏脑冲来的义军,不管是谁,都用排枪射杀,然后停步,装填子弹,后面第二排第三排的战友则超越,等后排的战友装填好子弹,在军官的口令下,继续稳步推进。
在身后,炮兵营的三十六门大炮仍在咆哮,为推进的战友提供炮火支援,打击义军的士气。
等广西狼兵营的将士推进到官道时,天空已经放亮,地上除了死状各异的尸体,挣扎惨嚎的伤兵,遗弃的武器装备战旗包袱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外,溃败的义军早逃远了。
溃逃的义军大部分是往后逃,有一小部分是冒着猛烈的炮火向前奔逃,另有一部分钻进对面一望无际的茫茫林海里,至于能不能活着走出迷宫一般的林海,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蓝芳把部队一分为二,一部向后追击,和从成都城里杀出来的白杆军和川军营前后夹击,围堵迫降逃回军营的义军,自己亲率一部向前追击逃跑的义军前军。
他临时审问了一下俘虏,虽然俘虏一问三不知,但他根据一些细节推测,张献忠等一众高级将领都在前军,这也导致中军后军无大将坐镇指挥,几轮炮击就全军崩溃的原因。
能不能抓住或击毙张献忠,就看皇家第二团的反应了,只希望皇家第二团不会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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