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仪式本身是不存在问题的。
无论是借助血肉和原初之力侵染地脉举行仪式，献祭取九从而取悦他们所供奉的真主。
一切都是按照真主的启示进行。
但显然，现在所召唤凝聚而成的，并非是所谓真主的真正姿态。
祂需要足够多的原初之力进行补完自我，否则仪式永远会是残缺的状态。
所以在看到徐宽压制着的巨量原初之力后，自然就表现出了极致的渴望。
向着徐宽的方向微微挥手，头顶那道瞳孔似乎也因此闪过一丝光芒。
几乎只在瞬间，徐宽的全力压制便失去了作用，原初之力争先恐后地向着半空之中的身影飞去，数量之多甚至几乎要形成一道洪流。
随着吸收的原初之力越发庞大，原本还有些虚幻的身影也在快速变得凝实。
连带着那股属于高位存在的气息逐渐笼罩整个龙虎山。
并且还在继续向外蔓延。
无论是山顶大殿处聚集的人群，还是方才趁着机会准备离开龙虎山的游客，此时身躯纷纷不受控制，被强迫着抬头看向那恐怖的身影。
绝望的情绪在众人心中蔓延。
即使有数位星河境坐镇大殿又如何？
即使老天师号称洛玉芊之下第一人又如何？
面对这种未知的恐怖存在，哪里有人类能够抵御呢。
那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那是生命维度上的绝对碾压。
除了臣服于恐惧，他们再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余地。
张旭成此时正死死攥住宁天伏的手掌，香火之气疯狂涌动，帮助他维持那因为原初之力被剥离而产生的神魂损伤。
方才那真主的身影凝聚时，宁天伏神魂之中的原初之力便瞬间撕碎了张旭成的封印向着远处飞去。
而对于宁天伏来说，这几乎就是生生撕扯掉了他的一部分神魂。
张旭成没有徐宽那般至于神魂的手段，能够姑且维持住情况不继续恶化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原本他还想要撑起金光咒将人群庇护其中。
但在现今这无边黑幕之下，金光咒外放的消耗呈几何倍数增长，根本连一时半刻都撑不了。
反而是白费功夫。
所以他只能将金光附身表面，同时竭力维持着大殿周围布下的阵法，用这样的方法帮助人们维持内心最后的一丝希望。
若是那真主愿意下场一战，他拼上这把老骨头以命相搏或许还有一战之力。
可若是对方一直在半空之中维持着这种吞噬光明的手段，最先陷入崩溃的必然是他们。
“现如今，也只能期盼着徐宽小友能够对这真主造成些伤害了。
不必太多，哪怕只是些许轻伤，至少也能稍微让人们心中有些希望。”
知晓徐宽实力的张旭成对他仍旧报以极高的信任。
只是看到那如同百川归流一般被对方吸收的原初之力，张旭成心中还是忍不住一沉。
这股力量，他自己也无力阻挡。
徐宽的修为比他还要差上一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衔尾蛇居然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这哪里是人类所能抵挡的呢？
张旭成尚且如此，其他修士就更不用多说了。
那股维度上的绝对差距足以在瞬间击溃所有脆弱的意志。
即使在顽强的人也难免会受到动摇。
所有人都期待着能够有人打破这令人绝望的局面。
但所有人也都知道，面对如此庞大的差距，哪里会有什么人能够力挽狂澜呢？
山顶的众人如此，其他人亦然。
就连林夕月两女脸上都不见往日里的半点神采，同样呆立着望向那火人。
由于距离更近，她们能够更为真切地感识到那种伟哥上碾压所带来的震撼感觉。
也因此感到越发的无力。
龙虎山上下完全笼罩在了负面情绪的阴影之中。
那种负面情绪的堆积，虽然并没有转化为原初之力，但却同样化作了昏黄色的细碎光点，同样能够让真主的身躯更为凝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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