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深一口喝光杯中咖啡,起了身,掏了张纸巾出来擦了椅子,然后连同空咖啡杯一并扔垃圾桶里走了,整个过程没再多说一句话。
他倒也没生气。
怀疑他的人也不仅仅是陈叶洲和田警官,当年乐团里也有人怀疑他,但不是出于案情,只因为前脚他跟两位首席刚发生完争执,后脚两人就出了事,重要的是大火起来时他并不在现场。
为此年柏宵都觉得可笑,“这恰恰说明你不是凶手,谁傻缺到前脚吵架后脚杀人?这不是太明显了吗?”
陆南深说,“难保我不是逆向思维。”
“就凭你?”年柏宵一脸嫌弃,终于说了句很标准的形容,“手无缚鸡之力,还想杀人?你都晕血吧?”
校园事件发生后,陆南深就给陈叶洲打了电话,都在同一所城市,这次不论是查案还是见面商讨案情倒也是方便了。
陈叶洲问了陆南深,“在早之前你就接触过姜愈吧?”
陆南深明白他的意思,直截了当说,“如果我是凶手,为了报复我就直接杀人,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在弯弯绕绕上,目标选定一个杀一个。”
陈叶洲知道他对之前怀疑他的那番话始终心生芥蒂,就笑问他,“如果凶手的目标不是为了摧毁乐团,那你的这番假如就不成立了。”
“成不成立的总之我将目前的情况同步给你了,如果你怀疑我,我也欢迎你拿出证据来,没有的话那你只能跟我在同一战线上。”陆南深相当冷静。
陈叶洲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凶手再次出现,在没有眉目之前他就只能相信陆南深。
学校食堂里,人来人往,吃过饭的同学就撤了。下午没课的同学会顺便点杯咖啡坐在窗边晒太阳,A大的春天固然美,但金秋时节更是赏心悦目,暂且不说爬满老楼一到秋天就变成大片霞红的藤叶,就说一眼望过去的银杏,被阳光一照都是干净透彻的黄。
他们四人在食堂里讨论的不是学术,而是跟两年前牵扯至深的杀人案。可年柏宵问了句题外的,“你是外请的助教,给的薪水高吗?”
这话又差点呛到对面方笙,幸好控住了,否则能喷年柏宵一脸。杭司丝毫没被震到,在她看来年柏宵能问出这种话太正常不过了。
陆南深没吃多少,盘子里的肉尽数都进了年柏宵的肚子里。他扭头看年柏宵,挺认真地问他,“你们年家是准备靠你的敲诈发家致富吗?”
这话换做旁人是绝对不敢说的,但因为出自陆南深之口,年柏宵非但不生气,还能肆意调侃。他放下筷子,胳膊一伸搭上了陆南深的肩膀。“兄弟,你误会了。我是怕你天真被骗,最后吃不上饭还要靠我接济。”
“你是不是忘了那张支票的事了?”陆南深皮笑肉不笑的。
年柏宵开口就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架势,“人生苦短,今日不知明日事,咱们总要留笔钱傍身。”
陆南深微微一侧肩膀,让他的胳膊来了个隔空降落。“你带俩姑娘出去嘚瑟的时候那辆车不错,卖了的话咱们都能老有所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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