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司忍不住叮嘱了句,“你小心点。”
陆南深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
从杭司他们这个位置看不到树洞里的具体情况,只是借着手电筒的光能看见那具尸体没了,真就是碎成了一地渣。
这么来看,他们之前的判断可能还有出入,那个男人还不定死了多久了呢,只是被这些藤类的东西慢慢缠绕,以折磨人的方式来吸食他的鲜血和骨肉,想想就瘆得慌。
陆南深在树洞前站了好一会儿,又蹲身下来查看了一番后才折回来,他说,“那些东西都不见了。”
只剩下一地的骨渣子。
大家倒吸一口气。
“看来路边的那些也差不多是它们的杰作。”陆南深得出结论。
杭司也发现了共同点,点头说,“被它们吸食过的骸骨都格外的森白。”
“对,就是因为骨质里的营养成分都被吸食干净了。”陆南深点头说。
再回到车上,没有一个人是轻松的。
或许在踏进这座孟姑山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了不会轻松。
下雪了。
而且有越下越大的架势。
陈叶洲在后面一路跟着,与此同时又给走北路的同事发过去消息,让他们千万注意藤条类的植物,尽量别单独行动,一旦听见异常武器别离手。
前方的小路越走越崎岖,倒是跟声频里听到的能对得上,只是分叉口奇多,又不是常年能走车的地方,所以无法通过路面的情况来判断前行方向。
他们没指望通过凶手之前的车辙印来判断方向,是因为山林里的路大多都被枯叶覆盖,露出泥土的部分又经过雨水冲刷和重新上冻,已经失去了判断的标准。
所以,只能靠陆南深的耳朵。
声频里的信息他都记得牢实,所以每次面对分叉路的时候都靠陆南深来判断。杭司就坐他身边,以往也见识过他强悍的耳力,可今晚着实是被震撼到了。
陆南深根本就不看路,他坐在那全程是闭着眼的,应该是在聚精会神判断方向。杭司震惊的不单单是他的耳力,更是他的大脑。二十分钟的声频,里面的车轮每走一步就是一个信息点,他的大脑能精密地处理这么多信息,超乎寻常。
所以往往就是这种情况,年柏宵开着车,前方还没看见岔路口呢,陆南深就会提醒他——
“一公里后左转。”
“五百米左右会有个大坑,小心绕过。”
……
前面的车好走了,陈叶洲一路跟着也倒可以,但他担心的是另一辆车一旦进来找不到方向,于是走走停停的总要留下些记号来。
二十分钟的车程,到了。
年柏宵将车速完全控制得跟声频中的一致,没快一分也没慢一分。
前方还是茫茫的山路,伸向未知的远方。
前后两辆车的人都下来了,陈叶洲环视四周,皱眉,没有能够关押人的地方,除了光秃秃的林木还是林木……
雪下得更大了,渐渐的能迷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