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深轻笑,“我了解他,在这的时候看着没什么,但我知道他有所不满。”
“然后呢?”
“然后他离开的时候看得出来他更生气。”陆南深语气揶揄。
杭司思量少许,轻轻一点头,“我也觉得他应该挺生气,虽然表面看不出来。”
“你气的?”陆南深问。
杭司迟疑,“我其实也……没怎么气他,就是实话实说。”
这话说得没有底气呢。
陆南深微笑,眼里熠熠生辉时像是藏了晶石似的。杭司打量着他的脸,“我把你大哥气着了,你不怪我?”
“你也是为了我,我为什么要怪你?”
杭司脱口,“你还说你没听见?”
“猜的。”陆南深凑近,饶有兴致的,“看来没猜错。”
“坐好。”杭司轻轻推了他一下。
陆南深笑着照做,又成了乖巧的修狗。
上药的时候杭司手抖了,他见状抬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本就小心翼翼的,见状后马上问,“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有。”陆南深看着她,“你别紧张,这点伤也没什么,我没那么娇气。”
伤在身上,怎能没什么?又不是铁打的人。杭司稳住了手,尽量放轻了手上的动作,等包扎完,她的目光就不经意落在了他的小腹上。
那里的刀伤已经好了,疤痕还在,可惜了这么好看的身体,真是千疮百孔的。
现如今真相大白,那在巷子里发生的事就清晰了。还真是自己给了自己一刀,想来也幸亏没人看见那一幕,否则一定惊悚诡异。
一时间杭司心生疼惜,一切种种都因为那场绑架。那么小的孩子被关进不见天日的高塔里,若不是经历了极度的恐惧哪会人格分裂?
若说乔渊、陈凛甚至是司念都是悲剧的产物,那陆南深呢?他何尝不是最大的受害者?
杭司忍不住伸手,纤细的手指轻覆伤疤。
陆南深的身体蓦地一僵,他低头看着她,呼吸渐渐深沉。
杭司盯着伤疤,心底却蜿蜒出一道清晰的哀伤来。她之前跟他说,要他无论如何都要顾好自己,可危险本就来自他自己,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危险要怎么避开呢?
她抬脸,就撞进了他的目光里。
一定是入夜的缘故,她觉得他的眼眸格外黑,深邃又幽远。明明那么纯善,又隐隐掀起异样的风浪。眸光就逐渐转沉,她想避开眼,一时间却又动弹不得。
陆南深缓缓抬手,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
发丝微凉顺滑,从他指尖经过时像是往他心尖上缠。
杭司听见心跳声,挺快,是自己的。
心底攀起异样来,一种预感徐徐而生。有个声音在喊她,离开这个房间,离陆南深远点吧……但还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催眠她,早就在一起了,你本来就是他的。
陆南深的俊脸一点点凑近她,彼此间的呼吸纠葛。
她看不见别的,像是溺水的人,在他黑曜的眸里只能看见了自己。
直到,他吻上她。
杭司只觉大脑嗡的一下,接下来就一片空白了。
直到,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