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里面的摆设表明，杜青竹应该一直睡在这里。
“小姑父，这是小姑妈的房间？”翁黎问道。
丁浩轻咳一声，“我们俩年纪大了，我睡觉还会打呼，所以平时都和青竹分房睡。我让青竹睡主卧的，可她喜欢这间房，非要住这里，我也很无奈，只能听她的。”
这话听着没什么毛病，却让人有种他做贼心虚的感觉。
像是提前想好了话术，怕他们质疑什么。
顾念没吭声，坐到床沿边替杜青竹把脉。
丁浩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顾念的目光冷幽。
半晌，顾念收了手。
翁黎连忙问道：“念念，怎么样？小姑妈有希望恢复正常吗？”
“我试试吧，还是有希望的。”
顾念沉默一瞬，拿出了针灸包。
丁浩脸色微变，连忙阻止，“念念，你现在就要替青竹治疗？”
顾念看他一眼，“不行吗？”
丁浩干笑，“不是不行，不过青竹最怕痛了。要不等她醒了，我们问问她要不要治疗再做决定？”
顾念脸色清冷了几分，“小姨夫，你让一个智商有问题的人做主，这不太合适吧？”
丁浩连忙道：“不是的，念念，你没照顾过精神病人，不会清楚青竹发病时有多可怕。要是不顺着她的意，她可以把家都拆了。”
听到这话，顾念沉吟片刻，把针包收了起来。
“既然这样，那等你们商量了以后再说吧。我明天来的时候，你们和我说一声到底要不要治。”
“好。”丁浩连忙应声。
顾念没再停留，和翁黎退出房间，离开小洋楼。
目送两人离去，丁浩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她倒是好命得很，被调包了那么多年，居然还能被韩家找回来！
前边。
翁黎沉默良好，开口道：“念念，回头我问问我公婆的意思，看看他们怎么说。我总觉得小姑父有点不想治好小姑妈。”
知音啊。
顾念看她，“表嫂，你也有这种错觉？”
翁黎点点头，“念念，跟你说句实话，我老公跟我闲聊时曾说过，他并不喜欢这位小姑父。他说这位小姑父表面看着和善，但其实心机挺重的。”
“我猜他不想治好小姑妈，可能是怕治好了小姑妈，小姑妈会和他离婚。毕竟论家世和长相以及才能，他都很平庸，根本配不上小姑妈。”
“可他这么些年靠着杜家，原本出身贫寒的他过得意气风发，连带着他家里人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他自然是不想失去杜家这个靠山的。所以才会希望小姑妈一直这样傻傻的，他就可以一直把她捏在手心里了。”
听着翁黎的一番分析，顾念赞同地点点头。
她不想对长辈的事指手画脚，可总觉得杜青竹太可怜了。
告别了翁黎，顾念回了趟别墅。
此时，陆老爷子正在和韩老爷子在下棋。
两人一本正经下得起劲，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顾念笑笑，也没去打扰他们，而是去了地下室，找出几味草药捣鼓加工成药丸。
这种药丸清目醒脑，对精神方面的疾病很有疗效。
她决定明天哄杜青竹吃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