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杆子咬了一口火腿肠忍不住嘟囔道:“别说这玩意挺香就是太细了还没俺那玩意粗呢不过也得分跟谁比你说是不是老板子?”
车老板子也不含糊:“杆子你别光放嘴炮有胆子咱们就亮家伙比比!”
“比啥比从小都光屁股在河沟子洗澡长起来的谁不知道谁呀。”
张大帅也跟着加入进来大头和二彪子他们这些还都没结婚成家呢所以就跟着嘻嘻哄笑。
这大长夜的喝点小酒扯点闲淡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
等到天慢慢黑了两瓶酒也都没消灭后半夜看青的先去睡觉这边就剩下刘青山和杆子叔一起守前半夜。
晚上天气有点凉两个人都裹着军大衣拿着手电筒张杆子肩膀上扛着把猎枪刘青山手里拎着根镐把子来回在地头儿溜达。
夜空也格外清朗上弦月斜挂天边群星灿烂看得格外真切。
没有各种污染星星都显得特别明亮。
周围秋虫唧唧远处蛙声一片这静夜叫人心都不由自主地沉静下来再无一丝浮躁。
刘青山抬头望望灿烂的银河心中若有所悟:环境对心态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以后的人越来越浮躁可能就是跟大自然接触得越来越少吧?
“青山你先溜达着俺去给庄稼施点肥。”
张杆子揉揉肚子刚才好像有点吃多了。
刘青山接过他手中的洋炮然后继续往东边溜达。
张杆子则钻进苞米地然后就听到刘青山的歌声渐行渐远:
“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了青纱帐。”
“这边的苞米已结穗微风轻吹起热浪。”
“我东瞅瞅西望望咋不见情哥我的郎。”
“郎啊郎你往哪嘎达藏可真把我急够呛……”
青山这唱得啥歌挺有意思的?
张杆子咂摸咂摸滋味觉得很对自己的口味于是也跟着哼哼。
伴着哗哗哗的声音还有他轻轻的哼哼声等一泡尿撒完了哗哗声还没停。
张杆子嘴里光哼哼大姑娘了还以为自己没尿完呢就在那又站了好半天。
“大姑娘美大姑娘浪……青山你别闹俺还没尿完呢。”张杆子就觉得肩膀被拍了一下还以为是刘青山来叫他呢。
等嘴里不再哼哼小调他才意识到已经完事了就一边提裤子一边转身:“青山你这歌整得挺浪啊一会好好教教俺。”
他慢慢转过身手里的手电筒斜着照在地上嘴里又开始哼哼:“我东瞅瞅西望望咋不见——哎呀妈呀!”
等转过身他这才发现身后站着的不是刘青山而是一个黑乎乎的大家伙大脑瓜子正摇头晃脑的嘴里还叼着一穗青苞米。
赫然是一只大黑瞎子。
刘青山已经溜达出去一节地了猛然听到后方传来一声惨叫。
这静夜之中声音传出老远刘青山一愣随后拔腿就往回跑。
一路飞奔约莫差不多跑到地方了嘴里就大声吆喝:“杆子叔你在哪呢?”
没有人回答不过有动静苞米地里发出哗哗的声响还不时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那是苞米杆子被踩断。
刘青山也连忙全神戒备这显然是来了什么野牲口。
手电筒的光柱在苞米地里来回扫射很快就发现一个黑乎乎的家伙从苞米地里钻出来。
黑熊!
刘青山也被吓了一跳手电筒的光柱来回晃着狗熊的眼睛他瞧出来了这家伙不是哑巴爷爷养的大熊个头比大熊小一号。
狗熊估计被晃得挺难受嘴里发出一声低吼就向刘青山猛冲过来。
“来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这夯货敢来地里掰苞米!”
刘青山把猎枪和镐把子都扔到地上准备赤手空拳跟狗熊斗斗。
他只要在家几乎每天早上就和大熊过招最熟悉的动物就是狗熊了所以有信心把这家伙打服。
不过那只黑瞎子冲到刘青山身前几米的地方忽然停下了鼻子抽动几下嘴里发出几声哼哼然后就掉过头向着林子那边走去。
走了几步它还从地上叼起一穗大苞米嘴里咔嚓咔嚓地嚼着。
这下反倒把刘青山给整蒙了:俺这是打呢还是不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