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镜乘胜追击,逼得石鹤节节败退。
杨听寒流星锤直直飞来,重重砸在李玄镜的后脑勺!
李玄镜被打得双目瞪圆,咬牙狂吼。
石鹤趁机挡开通海禅杖,逃窜开去。
杨听寒看着石鹤的脸,挑了挑眉,道:“原来你是个姑娘啊。”
石鹤翻了个白眼,并不想理会他,继续朝后逃窜。
龙知羽朗声大喊:“苗疆大军听令,挡住李玄镜---------------”
众武僧愤恨大喝。
“你们本就五打一,居然还叫大军插手!”
“那我们也不用忍着了,都上--------------”
“把苗疆赶出我们的领地--------------”
李玄镜像小山一样的身躯,似乎有些摇摇欲坠。
“我以堂主身份命令你们,都别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大喝声如同一道高墙,将禅堂众武僧都挡在了危险之外。
李玄镜强撑着越来越重的身躯,紧握沾满鲜血的通海禅杖,只身面对苗疆来势汹汹的千军万马。
他转过头,看着自己用生命保护的土地,看着用了大半辈子养育的孤苦孩子们。
“长辈在此,哪有让孩子们冲在我前面的道理?”
李修缘只感觉全身血脉喷张,脑中一片空白。
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冲了出去,再一回神,已经被萧山潼牢牢拽住。
龙知羽捂着伤口,一边逃窜,一边嘶声大喝道:“快!拦住他----------------”
苗疆大军如汹涌的黑色巨浪,转眼间便将李玄镜吞噬殆尽。
李修缘就这样被萧山潼牢牢拽住,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师父的身躯被狰狞的兵马吞没。
“啊啊啊啊啊----------------”
“别怕,一起上!”
“身受重伤为何还有这力量!?”
“天啊,真是个怪物!”
“就不信这么多人,都杀不了一个老家伙!”
“杀啊-----------------”
李玄镜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动着通海禅杖!
铁骑马匹前蹄被砍断,嘶声长鸣。
人被撞飞,重摔在石堆之上,生生折断骨头,凄厉的惨呼此起彼伏。
上半边身子被撞,血肉横飞!
李玄镜全身都没了知觉,只拼尽全力,挥动着通海禅杖。
只见扭曲的眼前,尽是血肉横飞,苗疆将士痛苦挣扎的面孔不断晃动,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在了自己面前。
满目猩红,赤地千里。
无尽的苍穹,似乎都被印成了沉重的鲜红。
也不知过了多久,苗疆大军才停下攻击,整齐有序的退开了去。
腥风呼呼,如同迎面打来的重拳,将脑中“嗡嗡”作响的李修缘拉回了现实。
李玄境原本壮硕高大的身躯,已经变得千疮百孔,身上留下无数道利刃划过的伤痕,血肉外翻,露出森森白骨。
他身姿挺拔,掌中握着通海禅杖矗立在侧,温热的血液顺着禅杆流下,就像一名不会说话的老朋友,在流着泪,作最后的告别。
夕阳余晖,虽然渐渐隐入黑暗,但那温暖的光,也曾照耀在众人身上。
他站在自己为之奉献一生的土地之上,早已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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