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在药盒上敲了敲,开口解释了几句,说:“进门的时候我其实,看到你在了,但是没敢打招呼,因为我常年在外,每次回来只待一个月,刚跟你们熟悉就又走了,这些年在军队不外出,我的交际能力也差了很多,所以一时间之间不知道怎么跟你打招呼,才能显得熟悉不生疏。”
“还有就是……”
他有些落寞地笑了笑,一笑嘴边有两个酒窝,跟他冷峻坚毅的气场不太符合,他说道,“还有就是国内的形势千变万化,小时候的伙伴都各自天涯,能在一起的这些,也说不定哪天哪个落败了,哪个反目了,就像我刚刚一回来,就碰到云蔷和清姐,她们跟我说了你和……和千城最近的事情,我执行任务的这一个月,也亲眼见证了一些事,我挺……震惊的。物是人非,大家的关系也不再如以前,我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刚刚也许有些不热情,欢瑶,你别当回事。”
许久许久没有被人这么温柔对待过的许欢瑶,一下子想起了那些过往的亲密时光,一群发小在一起,在一个军区大院里,从小腻在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许欢瑶一时真的想哭,已经很久很久,连她的亲哥哥都没有,如此这般绅士地为了照顾她的一丁点情绪,而说这么多话解释了。
这么久了,真的……这么久了……
给她温暖的竟然是一个这么久没见的人……
许欢瑶眼眶热起来了,她揉了揉眼睛,笑着说:“怎么会啊?我们十岁那年说了,要一辈子当好朋友,怎么会因为你长期驻外就排斥你跟你不熟悉?庄大哥,你回来了我还没跟你接风洗尘,哪天我叫上云蔷姐和清姐,一起请你吃饭!”
庄严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面前女孩儿的头发。
这一揉,目光不由落在她手里紧紧抓着的药盒上。
许欢瑶赶紧将药盒抓得更紧,笑着看向了他手里的药,说:“庄大哥你生病啦?感冒了?”
庄严笑了笑,说:“嗯。有点鼻音,你没听出来?”
“听出来了。”
男人因为生病,发出的声音有点低沉靠后的嗡嗡声,更加性感野性了些。
这些年庄严驻守的地方是在西北和西北角上,都是极其危险的地带,所以要说他手上不沾尘不沾血是不太可能。
他整个人看似温和,但是在军队里面也号称冷血死神,当兵十年来,他的军功章数不胜数,军衔也已经高得快要盖过他父亲,是军内神话。
庄严跟他们整个圈子相比,就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他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但是,就早些年来说,圈子里没有人不知道他这个人虽然严肃冷酷,但是唯一对他们圈子里最小的许欢瑶情有独钟,他内敛,没有功成名就之前的表达也很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