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们从一开始赞扬苏檀,夸她果敢坚毅,到后来的仰慕她,最后觉得她便是自己的榜样。
她们也并非是定要嫁给名门望族的男人,而是在苏檀的身上,让她们看到了一种不甘于命运的困顿,能够将不可能变成可能的可能。
这些,都是随着太子妃册封之事渐渐传开的,苏檀在太子府里并不知晓。
她这段时日,有三件事情要做——第一是准备册封太子妃时,自己要做的事情。
第二是,尽可能多的向莫黛了解苗疆过往的事情。
第三则是——宁野狐回来了,这个人一见面就又开始了喋喋不休地在她耳边念叨。
“你怎么又晕倒了?”宁野狐一脸痛心疾首,“你这样我以后还怎么能安心出门?”
一想到可能出现的后果,宁野狐觉得自己的心和肝都颤抖。
她真的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明明都说了让她尽量不要出门,结果萧逐野也不拦着她一点!
这个萧逐野也是,还想不想当爹了?
真是,气死他了!
苏檀坐在榻上,看着穿着一身红色衣裳的宁野狐在自己面前打转,觉得有这只红毛狐狸好像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至于究竟是何处怪异……
苏檀一时间没有想到,便任由宁野狐念叨,当她从头到尾,再从左到右又看了好几遍时,终于恍然大悟。
“你……你这个衣裳,是家里长辈给做的吧?”苏檀手指着宁野狐的火红袍子。
宁野狐前一刻还在征讨萧逐野,听到苏檀这句话,突然间像是一只被锯嘴的葫芦,嘴角哆嗦,眼神惊恐。
他望着自己身上的衣裳,似乎终于想起来了什么,那双好看的眉一点点的皱起,最后深吸一口气,如风一般跑了出去。
只留下一句:“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一旁的秋蝉看得目瞪口呆,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宁神医这是做什么?”
苏檀唇角勾了一丝弧度,“他觉得自己的衣裳丑。”
秋蝉:“丑?丑为何还穿?”
她不懂。
苏檀却是很明白这种处境,脸上的笑容更甚,“那大概是因为,家里长辈喜欢吧。”
秋蝉:“这又是何意?”
她有时候,是真听不懂。
某种意义上,她觉得自家太子妃娘娘和宁神医也有种说不出的默契。
苏檀笑得更加欢快了,“你有没有看到他衣裳上的花纹?”
秋蝉:“福纹,云纹,花纹。”
苏檀点头,心想秋蝉看得还真挺仔细。
“你觉得,若是他自己,会把这么多样式图案的衣裳穿在身上?”苏檀又笑。
秋蝉想了想,“倒也不丑。”
苏檀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的确不丑,但是那可不是宁野狐的风格。”
她说他像狐狸,可不仅仅是因为他长得俊美,而是他也有狐狸一般的灵动与俊逸。
也曾惊叹于,大雪天里,一身红色轻纱的少年。
而那如此厚实且充满了祝福意味的红色棉衣,一看就是被长辈逼着被迫营业的杰作。
宁野狐那般性子,必然只是在家中穿上的,如今到了大雍皇城,只怕原本第一个打算就是要换了这衣裳,结果却给忘了,他怎会不恼。
苏檀虽然没有再说,但是秋蝉大致也能够想象得到,当下也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只很快,宁野狐就去而复返,二人连忙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尤其是苏檀,还道,“你衣裳怪好看的。”
宁野狐:“!”
你礼貌吗?
他磨了磨后槽牙,深吸一口气,轻哼一声,决定不和这女人纠结此事——毕竟若是纠结,败下阵来的绝对是他。
“萧逐野给我写信说,有大事,不会只是你册封太子妃的事情吧?”他乜了苏檀一眼,又道,“你晕倒之事,我已经知道了,如果是这件事情……”
“不是。”苏檀赶忙打断他。
再来念叨一遍,她怕自己会神经衰落。
“不是?”宁野狐蹙眉,“还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