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秦时懵了。
魏少陵这几句听着没什么问题啊,怎么弟弟直接就给他盖棺定论了?
秦夜偏冷的声线不紧不慢地说:“他所说的思想是德行至上,是约束自我。如此行事,或许他会是个好人,但不能保证能成为一个好官。而科举的意义在于,是要给朝廷选拔出好官,所以品行固然重要,但也要懂得以法治下,德与法,需兼得。”
这一通分析下来,给秦时又开了眼界。
但重点班的五个少年个个心里更沉重了,因为他们能感觉到,秦时的策论跟他们的一样强。
他们是在多位夫子、大人,甚至还有徐婉宗肇的精心调教下,通过辩论会、讨论会等形式,才懂得写策论要方方面面都顾及到。
而秦夜,他是纯强。
宗锦澄双手环胸,高傲地看向魏少陵道:“他是装的吧,故意说一半留一半,听进去的人什么都不懂,跟着学歪了思路,反倒没有原本的名次高。”
他们五个和秦夜很清楚策论该怎么写好,所以根本不会受影响。
可若是秦时这样的人听了,不仅没什么帮助,甚至还可能是帮倒忙。
秦时啊了一声,说:“是不是装的,要看他的会试名次吧?万一他是靠诗赋和四书五经才考到的解元郎。”
“哼,不可能,肯定是装的!江南那么多的优秀学子,他要是策论写的不行,根本考不上解元郎,这绝对不是巧合!”
宗锦澄最懂一科拉分有多影响成绩,否则他绝对不会跟秦夜差了整整九个名次。
小魔王越说越上火:“可恶的魏少陵,不想分享就不分享好了,在这带歪别人的思路,不就是想利用解元郎的身份来减少竞争对手吗?”
他一拍桌子,噌地站起身,朝人群走了过去。
宗锦澄叉着腰,朝他们高喊:“喂,江南来的这些魏大骗子,策论要都照你教的这么写,在座的所有人都得落榜!”
这一声落下,满堂哗然。
就连一旁嗑瓜子的老板,都呆了。
端茶倒水的小二一个个瞪着眼睛,仔细打量了宗锦澄一行人,除了这个小魔王过来喊了一句,其他人都在那坐着没动,不像是来闹事的,只像是小孩子家家在胡闹。
学子们一见他是个小孩,张嘴就说魏少陵这个解元郎是骗子,个个义愤填膺地喊了回去:“哪家来的混小子,什么都不懂就敢来胡说八道,这可是江南来的解元郎,你怎敢对他不敬?”
小魔王扬起脖子,朝他们嘚瑟地说道:“呵,江南的解元郎又怎么了,我们京城的解元郎说他在带歪你们,说一半藏一半,没安好心!”
正坐着看戏的少年们,闻言齐齐将目光收回,望向了身旁这位——京城的解元郎。
秦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