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抽签已经抽中了，无论如何都是要打夜锋的嘛。
但是上前的他手臂被拽住。
洛凡尘站在大长老面前，伸出手来。
“姐夫这波血赚不亏，大长老上门来求，这逼格也太大了。”
杨惊鸿心头激动，他从小到大最梦想的事情就是人前出风头，被大家关注，结果偏偏总是被忽视，父亲和族老们也大多是把关爱和赞美给妖孽姐姐。
大长老面上露出喜色，
对方收礼便算是不计前嫌，愿意将此事应承下来了。
结果，洛凡尘伸出的手不是拿装满源石的黑箱子，而是放在打开的箱盖上，轻描淡写的盖了回去。
眸中平静，没有丝毫贪恋不舍。
他抬眸看向错愕的大长老，语气平和道：
“好意心领。”
“洛凡尘虽是小人物，但出手，还没如此廉价。”
“请回吧。”
拒绝了？
周围杨惊鸿、社会青年还有林可可……全都神色错愕。
谁都没想到，实力远在普通超凡之上的大长老，屈尊带着宝物来与洛凡尘和好，出手帮忙，竟然被无情拒绝了。
而且这言语可是毫不客气啊，就差骂人了。
远处夜锋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情景。
白面小生离恨天笑道：“夜锋，看样子，那小子是怕你了。”
“断我一臂？”
夜锋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缓缓摇头。
“那他除非跪下来求我让他砍一刀。”
“不然纵然不敌他，只要投降喊得够快，谁能伤我臂膀？”
大长老被拒绝后，双手震颤，青筋暴起。
越是老前辈，越是自傲，
他那颗傲骨铮铮的内心，此刻极度不适。
但不知被哪股情绪，将这股耻辱、愤怒的怨气压了下去。
大长老嘴唇微动，轻轻一叹，紧攥的拳头缓缓松解。
他自顾说着：“老夫当年家族被血魔教屠杀，唯剩我自己，被老外门门主捡回，抚养成人。”
“为报门主恩情，老夫一生未娶，致力于振外门，希望外门成为大荒紫气宗最锋利的一把守护之刀。”
众人不解他为何突发奇想说这些，奇奇怪怪。
“老夫无儿无女，就从野外捡回林千珏一个孩子。”
“多年以来对他冷眼相待，要求严厉，非打即骂，训练要求更是残酷无比，从未有过亲情关怀。”
“我是孤儿，我没有父亲，我也不会当父亲。”
“但哪怕如此，这孩子也从未对我有过一句怨言。”
这位一生杀伐无数，见过大风大浪的严厉老人双手微微颤抖，一双震动的老眼看着洛凡尘道：
“这小子当日仇视你，针对你，最终败给你。”
“伤痕累累的他，第一时间下台不是疗伤，是向我道歉。”
“试问，他真的有对不起我这个老家伙的地方吗？”
此时，刚刚包扎好，恢复一些的林千珏步履蹒跚走来，刚好听到大长老口中低语的这些，半脸丑陋凶兽红纹震动，嘴巴微张，仿佛哑住了一般。
大长老语气快速了几分：“这孩子在擂台上被那夜锋迁怒戏耍，千刀万剐！但宁死也不愿开口认输，他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他是想给老头子我争口气。”
“被抬下来第一时间，这孩子跟我说的是什么？”
大长老布满皱纹的老手捂住额头，锐利眸子仿佛昏黄衰老了几分，眼眶发红，情绪传出明显混乱波动。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说着，每一字都仿佛重若千钧。
“这孩子跟我说对不起。”
“他已经拼命修炼了，他已经舍命战斗了，他哪里有对不起我？”
附近观众席区域，早已静悄悄一片。
静静的听着大长老的陈述，这仿佛不再是让人望而生畏的超凡大佬，而仅仅只是一个忏悔内疚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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