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只有一半的血统来自日本。”
松坂庆子半开玩笑地讲起家里的情况,母亲是日本人,父亲则是在日韩国人。
自懂事起,就很少见父亲回家,父亲对母亲的态度也很恶劣,也正是从父母之间冷漠的夫妻关系中,自己领悟到,男人和女人不是整天厮守在一起,就一定会幸福。
说话间,抬起了头,两眼水汪汪的像含着眼泪,“所以,我希望最初和最后的恋人都是你,可以吗?”
方言还是没有回答,而是用实际行动证明,爱的有多深。
幽静的群山绿水之间,热气腾腾的温泉肆意流淌,漂浮的浴巾在飞溅的水花下,越漂越远。
当两人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戴着口罩,手牵着手,散步在距离旅馆稍远的小樽运河边。
松坂庆子依偎着方言,媚眼如丝的面容,如出水芙蓉一般,嘴角妩媚地一翘。
就见男女老少在河面上放置了一个个烛光浮球,寄托着每个人的祈祷和愿望,顺流而下。
“你来放,还是我来放?”方言举起早已备好的浮球。
“这还用说嘛,当然是我们一起!”
松坂庆子拉着他,蹲了下来。
方言侧着头看去,就见明艳端庄的女人紧闭双眼,双手合十,心里虔诚地许着愿望。
松坂庆子拍了下手,睁开眼睛,“干嘛这么看着我,你刚才许愿了嘛?”
“当然!”
“骗人!”
“不信?”
“阿诺,阿诺……”
松坂庆子支支吾吾,就听人群里突然冒出一个小孩的声音:“下雪啦!下雪啦!”
此话一出,运河两边的男男女女瞬间沸腾起来,小孩们成群结队地奔走相告。
方言往水里放下烛光浮球,然后望向月空:“庆子,今夜月色真美啊。”
松坂庆子愣了一下,笑容随即如樱花般绽放,“嗨依,方君!”
日本人表白基本不会直接说“阿姨洗铁路”,像夏目簌石,就会文绉绉地来句“月色真美”。
方言道:“月遇从云,雪遇和风,但愿今宵之月,绝不西沉,只此美梦,不再苏醒。”
这些言行举止,落在身后路过的行人眼里,就算是成双入对的情侣,也被狠狠地撒了把狗粮。
女的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这就是文化人的高级浪漫吗?
男的又是敬佩又是震惊,不是,哥们,你泡妞真下血本啊!
就在众人目瞪狗呆的时候,紧紧搂着方言的松坂庆子清晰地听到他的清唱:
“拉长的身影并列在柏油路,”
和你漫步在这片暮色中,
多想和你一直手牵手,
永远陪在你身边,
甚至有想哭的冲动,
寒风渐起,
冬日气息弥漫,
这座城市也将迎来,与你更靠近的季节……
飘舞的雪花,
在窗外下个不停,
没有停止的迹象,
染白了我们的街道,
我才知道这种为了谁,
想做些什么的心情,
原来就是爱……”
在有且只有他们能听到的《雪之花》中,两人的目光一道随着漂走的烛光浮球,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