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孙寿是否昨日卯时一刻购买了米粮和酒。”
孙母点头,“是,那点东西竟然花了十多两银子,我儿是昏了头才……”
京兆尹不耐烦地又拍了下惊堂木,将孙母没有说出来的话都吓了回去。
京兆尹继续道,“你是否趁孙寿熟睡,将他买东西全部调换。”
孙母缩了缩脖子,“是、是……”
“娘!”孙寿不可置信地喊了出来。
“肃静!”京兆尹站了起来,“本案明了,孙寿所购米粮无误,芳香源无罪。孙寿失察,其母掉包,致使芳香源名誉受损,判杖二十,罚银百两。”
京兆尹一宣判,青檀立刻冲上来将荣佩兰扶了起来。
荣佩兰的脚都麻了,借着青檀的手劲儿才站起来。
“少夫人,奴婢背您吧。”青檀轻声道。
荣佩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无碍。”
孙母一听要仗二十,立刻哭天抢地,“大人打不得啊!我就这么一根独苗啊!”
“都是罗氏那贱皮子,若非她偷人怀上野种,我哪里会换了我儿的米和酒啊!”
“我是心疼我儿啊,他辛辛苦苦地挣钱,作甚要便宜那个贱皮子啊!”
孙母的声音细亮,嗓门又高,衙门本来都要走的百姓又围了起来。
这可比米粮案要带劲儿的多啊!
荣佩兰看着又渐渐聚拢的人群,孙母还在叫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芬香源的案子已经结了,这里便没有她的什么事了。
正准备带着青檀离去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来。
“大人,我要告孙寿之母诬告!”
围观的人群被拨开,走出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
“婉娘……”孙寿伸手想上前扶她,却被孙母拉到了身后。
京兆尹刚判完一个案子,正准备走的时候,又进来一个告状的。
荣佩兰看着这个一脸坚毅的年轻妇人,低声朝周管事道,“管事,还烦你继续留下,若这位夫人有什么需要,尽力帮助。”
周管事不解,但是还是应了下来,“是,少夫人放心。”
荣佩兰带着青檀从衙门里出来的时候,衙门门口已经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
那些不挤进去的人都在问是谁家的儿媳偷人了。
传话也越来越离谱。
这还是第一现场,都已经传得不像样子了。
若是那位夫人今日没有站出来,任由孙母泼脏水,日后就算她的孩子生了出来再像孙寿,也会被说是偷人生下的野孩子。
她让周管事尽力提供帮助,是因为案件的结果衙门会公示十日。
无能为力,只能尽力而为。
纪韫璋脚程比较快,他到的时候,他的小娘子正舌灿莲花地辩驳。
这样的场面下,她丝毫不见慌张。
没想到这个柔柔弱弱的小身板里竟还有这么大的气势。
纪韫璋恍然觉得,这个家似乎又多了一个比他有用的人。
“娘子!”
纪韫璋率先看到了荣佩兰。
他心心念念的小娘子,却只看了他一眼后,直接爬上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侯府马车。
然后,马车直接就走了。
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