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见他眼底青黑,皱眉:“昨晚又去洗脚了?”
“怎么可能?没有老董,我一个怎么去?”
谁买单啊?
虽然最近获得了一笔奖金,但钱还没到手,他穷着呢。
提起董荣金,苏尘疑惑:“他最近忙什么呢?”
自从跟张大师从鹭岛回来后,就没见过他俩的影子。
“别说了,苦哈哈着呢。”
“张大师说他榆木脑袋,非要带着他去翠城的几个出名的大墓逛一逛,让他说一说风水。”
苏尘颔首:“实地教学,挺好的啊!”
王海涛咧嘴:“嘿嘿,听他说晚上都要在墓地睡,他都带了帐篷,张大师自个儿睡,把他赶出去了。”
苏尘:“……”
你这幸灾乐祸的……
下一刻,王海涛就正色:“对了,昨晚梁山镇上出了三条人命,苏天师你知道不?”
“三条?”
除了供奉毛鬼神的那位,还有谁?
“一个是外地人,还有两个是一对母子。”
“你知道那母子是谁不?”
苏尘怔了怔。
“就大舅哥村里昨晚死的那谁,他老婆和小儿子。”
果然是他们。
“哎,太可怜了,听说她被卖了,昨晚逃走被人堵了,得亏那会儿天还没暗,镇上的人帮忙才解脱,结果回了娘家,直接被她嫂子关门外了,还骂了半个多小时。”
“她爸妈呢?”苏尘问。
“没吱声~”
“听说她在家门外站了一个多小时才往车站走,你们梁山镇上不是有座小桥?”
苏尘点头。
“路过那座桥的时候可能没怎么想通吧,把东西一扔,抱着孩子就跳下去了。”
王海涛说着又感慨了声:“要是再晚两三个月就好了,那会儿丰水期,桥底的水就不至于那么浅……”
“听说是脑袋都炸开了花……”
苏尘沉默。
昨晚他去山前村的时候天色都灰暗了,所以他没去细看月婶的脸,如果……
片刻后,他吐出一口气。
“这就是命吧。”
王海涛点头:“是啊,这就是命。”
“我听张队说,那会儿她还不知道她老公已经死了,但凡知道,或许就不会跳桥了。”
“当然,罪魁祸首还得是她娘家,不是,你们翠城嫁出去的女儿真泼出去的水啊?”
“姑娘都这样了,别说给煮碗热汤热面的,家门都不让进,这也太……”
对上苏尘平静的眼眸,王海涛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个了,那个,那个……”
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苏尘瞥了他两眼,目光落在他的财帛宫,默默将带来的其中一个箱子打开,掏出两沓递给他。
“嘿嘿,苏天师,果然还是找你快啊!”
“你看我这脸皮薄,都不好意思跟人借钱。”
苏尘:“……”
“主要是别人也没钱吧。”
“对对对,苏天师你说得太对了!”
“滚!”
“遵命,我立马,麻溜的。”
苏尘将箱子合上,转头跟阿彪说了声,后者立马打了个电话,帮着他提着箱子去银行存钱。
阿葵的朋友姓谢,叫谢静,跟阿葵初中高中都是同学,是个挺富态的女人。
存完钱后,她十分殷勤地给苏尘争取了两袋大米,一桶油。
苏尘要拿,她却放下了。
冲苏尘笑了笑:“听说你在春明街摆摊对吧?这些不好拿吧,要不我送到你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