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xs“那为什么想着把他丢到庆延看守所?”李言诚又丢出了一个问题。
“他本来是在城里关着呢,在台丰的看守所,大前年申副局长感觉自己身体不行了,当时的环境比现在还要恶劣一些,申副局长就做主把他调到庆延去了,那边离城远,一般人都不不会注意到那里。
也幸亏申副局长当时的举动,要不然我估计于大军这会儿可能早就被折腾的死翘翘了。”
该说不说的,那位已故的申副局长生前一个看似简单的调动,还真的是保了于大军一命,否则他可能投胎后都快两岁了。
“十几年前那起专门搞破坏的荷花小组案就是在于大军的帮助下才顺利告破的,也是他对当时为数不多被活捉的荷花组负责人的身份提出了质疑,觉得那个人并不是真荷花。”
“这么说于大军也没见过荷花啊?”
“见没见过他自己都说不准,也说不定见过还认识,但他并不知道那人就是荷花,所以才让把这个画像拿过去让他看看,看他有印象没。
按照曹万泉和薛保来的说法,他俩不是都说那个真正的荷花可能是个女的么。”
“如果真荷花真的是四零年之前就潜伏过来的,这个于大军当时是什么职位?”
“按照时间来推算,他当时应该是那个看守所的副所长。”
“唉,希望在他那里能得到一点好消息吧。”李言诚叹了口气。
“是啊,希望咱俩这一趟没白跑。”苏孝同也跟着叹了口气,转过头看向车窗外,目光显得有些迷离。
那一百五十公斤爆炸物实在是压得他们每个人都有点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
六月二十四号夜里九点钟,二人终于赶到庆延县看守所,因为来之前就提前联系过,所以尽管是晚上,还是非常顺利的办理好手续,在这里见到了于大军。
这也是李言诚第一次见到解放前真正意义上有明确职务的特工。
其他他见过的那些,包括已经被枪毙的陈光耀,死在港岛的陈耀宗,实际都属于那种身份见不得人,被秘密培养出来的那一群。
这些人的身份在那边内部有可能都得不到承认,有的如果上线突然死了,他们可能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彻底跟自己效力的组织失去了联系。
但于大军不同,他是正儿八经从军校毕业后被分配到那边工作,曾经有校级这一级最高级别的正式军衔,还在武市这个大站担任过领导职务,在那边的组织内部有档案,即便是现在都应该都能查询到的有名有姓的人物。
如今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也已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子了,满头白发,老眼浑浊,但精神面貌看上去还成。
可能是老了眼睛不太好使,进到会见室坐下后,他先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眼镜戴上,然后才看向过来找自己的二人。
这老头别看已经快七十了,记性硬是要得,他看着苏孝同寻思了一会儿后有些迟疑的问道。
“您跟苏孝民是?”
“呵呵,于老头你记性不错啊,我是苏孝民的弟弟,我叫苏孝同。”
“原来是亲弟兄啊,你哥哥的模样我是不可能忘得了的,我隐姓埋名生活了七年,被抓那天就是你哥哥穿着一身军装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彻底打碎了我的梦想。”
那会儿社会局跟苏孝民现在所在的三局还没分家呢,属于部队序列。
感慨完后,于大军就转头看向了李言诚,等他看清楚模样后,非常明显的愣了一下。
也就愣了那么一两秒钟,这老头就站起来还往前探着脖子手扶着脸上的眼镜更仔细的看过去。
李言诚没动,就坐在那里任由他看,苏孝同也坐在一旁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于大军才叹了口气坐回到椅子上,摘下眼镜用衣服下摆擦擦镜片,等重新戴上眼镜后方才开口问道:“不知道二位今天这么晚了还从城里过来找我所为何事?”
苏孝同没问他刚才盯着李言诚看半天看出什么来了,而是直接就翻开自己的笔记本,从里边将那幅贺菊玲依照记忆画下来的画像取了出来,展开后推到于大军面前。
“请你帮忙给看看,这个人你还有印象没。”
于大军伸手拿起了那张画像,只是在看之前,他又扫了眼一直都没作声的李言诚,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这是……”
等他的目光落在画像上之后就皱起了眉头,紧跟着他又放下画像,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和一盒火柴,也不给那俩人发,自顾自的给自己点上一根,这期间他的目光始终都落在那幅画像上。
看到他掏出烟,李言诚挑了下眉头。
这老头说是被关在这里,但哪个被关押的还能随身装着烟和火柴,难怪他不想出去呢,他在这里除了不能自由进出外,管吃管住管抽烟,相当于找了个免费养老的地方,惬意着呢。
很多孤寡老人如果能有这种待遇,可能也会不想出去吧。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从口袋掏出烟先给苏孝同发了一根,又给于大军那边丢过去一支,最后才给自己点上。
直到手中烟抽完,那老头还是盯着那幅画像,他这个表现让这边俩人的心不由自主的就提到了嗓子眼。
似乎有门啊这是,如果不认识的话,他也不会思考这么久是不是?
李言诚和苏孝同二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忐忑。
于大军回忆的时间不短,一直把两根烟都抽完,他才清清嗓子抬起了头。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二位,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回忆的时间有点长了。”
记性不太好?
听他这样说,李言诚真想张嘴吐槽几句。
这老头都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苏孝民了,今天见到苏孝同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管这叫记性不好?
那可能就没记性好的人了。
于大军右手食指在那幅画像上敲了两下:“二位,这个女人给我感觉有些面善,但应该怎么说呢,我就算见过她,那也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当年她才多大年纪,所以我也不敢肯定她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我也知道你们让我看这幅画像是什么意思,我有个疑问希望二位能为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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