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恩深吸一口气。
他当然不会怀疑终焉魔女这番话的真实性。
因为原著中对于反派皇女的描写其实并不多，她身边的手下就更少了。
至少林恩不记得，原著中有提到过这几位的剧情。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早在剧情发展起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死掉了。
又或者，这些人本就不存在，只是因为自己穿越后，世界意志为了满足基本逻辑，对于原著未提及部分的叙事补充。
当然，对现在的林恩来说，这些都不是重点。
他将这个信息暗中记在心里，随后将注意力放回了之前的疑问上。
对于终焉魔女来说，她忘记了林恩的存在，却依然记得曾经那些下属。
那么，自己和阿菲娅她们又有什么不同？
林恩的心中升起一丝明悟。
或许，因为他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对于这里的原生土著来说，他就像是一个和任何剧情都不兼容的异类。
一个......杂质。
念及至此，林恩忽然看向终焉魔女：“殿下，还有一个问题。”
“在您如此漫长的人生之中，有曾在任何其它地方听到过‘林恩·巴特莱昂’这个名字吗？”
终焉魔女淡淡道：“没有。”
林恩彻底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闻言，终焉魔女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什么意思？”
“意思是......对于您来说，我所在的时代算是历史。”林恩目光炯炯地望着她，“但是只有我自己清楚，倘若我真的存在于过去，是不可能一直默默无闻的。”
“林恩·巴特莱昂这个名字，注定会响彻世界。”
先前的那个穷人理论，已经可以推翻了。
或许这个世界的一切发展都算是命中注定。
可唯独对林恩来说，不是这样。
从“剧情偏离度”这个说法来看，结合前世死亡的记忆，他大概率是为了改变原著剧情，才被投放到这个世界的。
这里也并不存在什么平行世界，和额外其它的时间线。
只有一条轴时间。
皇女伊薇丝特和眼前的终焉魔女，从始至终也都是一个人。
只不过一个在过去，一个在未来。
当然，这么说或许有些不形象。
林恩顿时想到了另外一个鲜明的例子。
现在的他就好像是站在一座湖边，而眼前的终焉魔女则存在于遥远的对岸，两人都无法直接对对方造成任何干涉。
唯有朝湖中扔石头，通过掀起的涟漪和波纹，才能真正影响到湖对岸。
扔石头的行为，映射到现实就是改变剧情的举动。
而林恩和终焉魔女所间隔的这座湖水，则是世界意志的修正力量，以及整整十万年光阴。
虽然眼下掀起了些许命运涟漪，却也只会被湖水的阻力逐渐消抹，无法抵达对岸。
所以她完全不记得关于林恩的事情，剧情偏离度也被归零。
因为对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来说，林恩不存在于过去和未来，只存在于现在。
但这并不意味着之前所做的是无用功。
毕竟他只不过是朝湖里扔了块小石头而已。
倘若有一天，他扛起一座大山呢？
只要产生的涟漪能够演变成风浪，就迟早有一天会跨越这十万年的时光，抵达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