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动怒,都是美的,原本高巅之际的雪莲花,因这一丝怒意,反而添了几分人气。
“别这么叫我。”
祁泠抬眸看向池瑜,几乎是有些警告,“我以为昨天我说的话,你都听懂了。”
池瑜不敢再贴上去了,手规矩的捧着盘子,乖巧的后退了一步,“听懂了,听懂了,卡我也收下啦。”
闻言,祁泠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可是,”穿着熊头拖鞋的脚躇踌纠结并且羞涩的纠缠在一起,两条长腿差点要拧成麻花,“你比我要大一点点哎,不叫哥哥吗?”
“不做夫妻,兄妹总可以吧,祁泠哥哥。”
她眨巴眼睛,很擅长利用自己的年龄外貌优势。
明明知道她就是在故意发嗔,还是让人招架不过来。
“随你。”
祁泠眉眼浮现起来的薄怒,被他压制下去,听到自己允许的回复,心中更是升腾起说不清楚的烦躁。
“呀吼~”池瑜欢呼,“祁泠哥哥,祁泠哥哥!”
祁泠加快步伐,快步离开这个地方,试图尽快远离这一声又一声的叫喊。
不过,经历这么一遭,祁泠原本被梦魇折磨过度的情绪和精神反而松懈下来,精神与身体都难得缓和好受了很多。
他终于有了几分食欲。
坐到餐桌上的时候,看到自面前摆放的餐具,又看向了埋头苦吃的池瑜。
光滑白泽的深蓝色瓷盘,在左上角用草莓酱画了一条橙红色的小鱼儿。
非常眼熟,不巧,祁泠的记忆里非常好。
几乎是立刻就认了出来——
他易感期爆发的第二天,唯一食用的那块草莓蛋糕就是用这个盘子装的。
刚刚池瑜闹了那么大的动静,非要拿的那个盘子也是长这样,
或者说,
就是这个盘子。
所以,都是她做的?
他凉凉抬眼,瞥向赵管家。
赵管家浑身一激灵,微微点头,应证了祁泠的想法。
原本捏起的刀叉被放下,发出很细微的清脆的一声响。
塞了满嘴鸡蛋的池瑜抬起头,嘟嘟囔囔道:“祁泠哥哥,你看……”
她献功似得张开自己的双手,阳光从她的指缝中穿过,错落的打在她白皙手背手心上的细微伤口,让那些伤痕无所遁形。
皆是被破碎的瓷片割出的伤口。
“我忙活了一早上了,你尝尝吧。”
有几处伤口,因着又泡了水的缘故,微微发着白,已经有了红肿的发展势态。
祁泠目光缓缓游离,将她裸漏在外的肌肤又细细打量了一遍,
不知道还伤到了哪里。
原本被放置的刀叉重新被祁泠拿起,刀叉与瓷盘相碰的光影透彻在祁泠脸上,让他有种近乎透明的不真实感。
池瑜单手撑在下巴上,不错眼的瞧着。
“我也不能为这个家做些什么了,当个小厨夫还是妥妥的!”
“咳咳咳”
祁泠原本在喝着咖啡,闻言,被呛到,咳的眼尾殷红。
一众奴仆又争先恐后的忙后起。
池瑜作为始作俑者,收获了一个嗔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