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虞听晚有时情绪都露在脸上,可那也是她愿意毫无保留前提下。若她真想掩藏,谁又能窥探?
魏昭:“是姓褚。”
虞听晚:“也不知那人打得什么鬼主意。要是我知道,一定给搅黄了。”
夫妻间好似在暗自较劲。虞听晚不愿多提不愿多问。魏昭索性由着她。
好似谁也不愿打破这片平衡。
可只有魏昭知道。
暗自较劲的只有他。
而虞听晚,她分明是不在意。
虞听晚把脸洗净,又用挂着的棉布擦干:“还买了胭脂,不过我不会用。”
虞听晚:“本想着回家在脸上抹抹慢慢琢磨,可我忘记买铜镜了。”
“不过好在有夫君。”
魏昭拧眉。
怎么舞刀弄棒,怎么杀人,怎么撬开叛徒的嘴,怎么把上京的人耍的团团转是他的长项。
可女儿家的物件,他没碰过。
“我也不会。”
虞听晚:“没事的。”
魏昭淡淡:“我也不会去学。”
虞听晚遗憾之余另辟蹊径:“那我可以抹在夫君脸上练。”
男子给女子描眉叫做举案齐眉。
那他们这样也大差不差。
魏昭:???
眼底变得复杂。
没有你不敢做的事,对吧。
魏昭:“……也是可以学学的。”
虞听晚:“还买了香膏。”
香膏她会用。
姑娘打开盒子,食指挖了些出来,在手里抹匀后,擦到脸上。
虞听晚:“对了,我给二老买了衣裳。”
她转身,哒哒哒朝床榻这边过来。
魏昭微滞。
本以为姑娘正值韶华,这棉衣她压不住,可她生的好,皮肤白的能透光,竟不觉得突兀。
只是……
只是她更该适合锦罗绸缎。
“娘嘴里说不用,可心里是欢喜的。”
“爹的衣裳方才试穿过了,正正合身。”
虞听晚还想再说什么。
魏昭:“我的呢?”
虞听晚脚步一滞,面上闪过轻微不自然。可很快,情绪被掩下。
“夫君卧病在床,屋里烧着炭火,暖和,哪里用得着?”
她在床前坐下,温声细语和他讲道理:“再说了,你不是有一件吗?如今都摆着积灰了。”
魏昭:“哦。”
他语气没有起伏,幽深的眸底涌动着难辨的情绪。
“你忘了。”
被拆穿的虞听晚:……
“买了也是浪费,我是想着回头夫君身子好了,再补上也不迟。”
魏昭不听。
他慢吞吞:“你忘了。”
虞听晚:“那些衣裳我也瞧过,其实并不适合给你……”
魏昭幽幽:“你就是忘了。”
姑娘沉默了很久。
她惆怅的抿抿唇,很小声很小声,嗓音也软了下来:“夫君不能给我个台阶下吗?”
是难得败下阵来的姿态。
可很快。
虞听晚循循善诱:“一个男人大度些,不要总抓着这点小事不放。”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慧娘的声音。
“晚娘,你隔壁的赵婶子找你。”
这不,台阶来了。
虞听晚溜得比谁都快。
眼瞅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步履透着明显的急切。魏昭神色放缓,又重新拿起书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喉咙处溢出一丝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