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非要说自己是叫花子,我也拦不住。”
姑娘看着她一头白发没有打理,衣裳也皱皱巴巴的,格外配合:“不过瞧着的确挺像的。回头一瘸一拐都能去街上和他们抢饭碗了。”
卫老太死死捂着心口,呼吸困难。
“老大!把她给我打出去!”
卫守财却没动。
他死死拧着眉,试图抓到二房的错处。
“我知道老二为当年一事耿耿于怀,他心里对我有怨也就算了,为什么阿郎成婚,他连娘也不请!”
“真是半点规矩都没有!”
“我倒要亲自去问问,这合不合适!”
虞听晚:“里正和卫家叔公都没说什么,可见是默许的,他们的辈分都比你高,你跳什么脚?”
卫守财:……
“那也该过来说上一声!他这是完全不把娘放在眼里了。”
说什么?让你们来闹事?
虞听晚直接往外走,懒得搭理。
家里的鸡是同蘑菇一道炖的,用汤汁拌饭一定很好吃!
想到这里,虞听晚就有些等不及了。
“不对啊。”
身后传来庄梅的声音:“这些时日我时常出去,怎么村里人没和我说?”
她早该听到动静。
别说她,家里那么多人都被蒙在鼓里多日。
二房哪有买通全村嘴的能耐?
她刚说完这句话,大房全体一道陷入沉思。
村里就那么点大,怎么没有半点风声。
虞听晚人都走出卫家老宅了。
可风却把她的声音吹了进来。
很淡,却藏着无尽的嘲讽。
“你们多讨人嫌,心里没点数吗?这种蠢话都问得出来,我都替你臊的慌。”
虞听晚出了口恶气,依稀还能听见卫家老宅一群人的骂骂嘞嘞,格外畅快。
她咔嚓咔嚓咬着腌萝卜,哒哒哒走回去。
慧娘早就在家门口等候多时了,见她一如往常笑盈盈没有大碍,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下。
“娘,能吃饭了吗?”
“能。你去叫阿郎。我怕太冷了,一直放锅里温着,这就去端出来。”
虞听晚俏俏应了声:“欸。”
脸上的笑意却在进屋后消失殆尽。
魏昭又吐血了。
和上次魏昭吓唬虞听晚的不同。
也和之前要吐血前,魏昭用帕子抵住,淡定随意擦了擦的不同。
这回他倒在床上不受控制,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将棉衣染得一片猩红,血腥味弥漫开来。
好似哪里都是苦的。
他耳中嗡鸣不止,眼前发黑,视线模糊。
魏昭面上却无波无澜,不见痛苦。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
虞听晚瞳孔剧缩,扑到床前,腿都是软的。
她眸中闪烁着惊恐,可人在极致惧怕下是发不出破碎尖叫的。
身子哆嗦不止。
“夫……夫君。”
虞听晚试图捂住那涓涓不止的血,可液体从姑娘指缝往下流。
魏昭看不清姑娘的脸,可有泪珠砸到他脖颈处,烫得出奇。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境,魏昭抬头去摸。
是湿润的。
“虞听晚。”
他喉结滚了一下,嗓音哑的厉害,低低问:“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