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窑六天停火,你得先给定钱!”
“没问题,我给五十定钱。”
“太少了,最少得一百块钱。”
“成!但咱得签个预定合同。”
这年代的人没什么约束感,说好的事情转头变卦也是常有的事。
老马满脑子想的,都是六天后一开窑就能到手一千多块钱,便痛快地跟罗易签了合同。
定钱付完,罗易便离开了坎南村。
到了路边,正看到赵富贵几个人在那叽叽喳喳。
“这事儿都赖你,易哥走你也不拦着。”
“赖谁有啥用,现在可咋整……”
“行了,啥也别说了。”二蛋爸此时扔掉手里的半截旱烟,说道:“走吧,回去找人给张罗棺材吧。”
“你几个说啥呢!”
听到这里,罗易简直哭笑不得。
他们还以为他死了!
不过,这几个人倒是讲义气,没瞎了他带着他们去赚钱。
一看到罗易,几个人惊喜望外,呼啦啦冲过去问东问西。
回到村里,直奔大杠山下。
“叔,你回去吧,回头再用马车的话,我叫二蛋告诉你。”
打发走了二蛋爸,罗易又安排赵富贵几个人进树林里弄些干柴。
“你几个回来之后搁这等我。”
此时大概下午三点多钟。
罗易揪了几把紫花苜蓿草喂那只母野免,接着便收拾起工具去了掐脖杠。
他在那里还下了铁丝网套,过去看看,顺便再将野兔套安排上。
翻过两个杠梁,便看到一片塌头草上有兔子粪便。
“看来这些小玩意是换路线了。”
之前那个地方已经套了十几只野兔,怕是再下套子也没什么收获了。
在四周转转,选了个黑麦草多的地方,把十几个兔套子弄好,便翻上了下铁丝网套的杠梁。
刚走上小坡,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刷拉刷拉的响动。
罗易警觉停下脚步,抬目四望,耳朵也微动着,仔细听着声音的来处。
“我嘞个去,不会是套着傻狍子了吧?”
声音正来自他下了铁丝网套的那个方向。
罗易将梭拨棍往胳膊下一夹,快步朝那个方向奔去。
不等到近前,就看到了巴掌大的白毛在灌木丛里轻微晃动。
那巴掌大的白毛,岂不正是狍子屁股的那撮白毛吗!
“握草,还真逮着了!”
三两步窜到近前时,罗易却一瞬间怔住了。
因为此刻缠绕在铁丝网套上已经奄奄一息的玩意,它根本就不是傻狍子。
“马鹿握草!”
那一对半米来长的鹿叉子绞在铁丝网上,鹿茸的位置正往外冒着鲜血。
这是一头成年公马鹿,体长一米半左右,目测能有二百多斤。
正值脱毛换毛之季,身上的土灰色毛一撮一撮凸出来,刮在灌木枝上到处都是。
“还真是想啥来啥!”
罗易激动坏了。
上前一刀结束了这野牲口的小命,再一点点将缠绕在它身上的铁丝网摘下来。
毛皮的损伤不大,但那对鹿茸就有点惨兮兮的。
其中一只鹿角,鹿角盘的位置因为其奋力挣扎都松动了。
马鹿浑身都是宝,尤其是那对鹿叉子,从上到下每一段都有其独特的价值。
马鹿肉也细嫩无比。
最为让罗易看中的,则是这头马鹿的年龄。
面前的这头马鹿鹿角第三个叉刚刚形成,大概四岁半的样子。
这年龄的马鹿是骨头最硬的时候。
“这大体格子,还不弄个三五套挖山参的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