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期抿着唇,道:“子期不怕疼。”
“好,程小公子以后定然会是一个好哥哥的。”彩凤说着,立刻就让人将刀和碗拿了过来。
程子期吓的想跑,程书一把将他给抓住,道:“彩凤姑娘,这以血入药,会不会对孩子……”他可是听都没听过。
“程大人,这可是专为皇室治病的巫医,程大人若是不想让小公子献血便直说。”彩凤直白的话语,没有给他留半分情面。
“彩凤姑娘误会了。”程书不敢再问别的了,等到放血的时候,程子期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
“子期,这是为了你弟弟!”程书没有安慰,只有居高临下的俯视,问:“你还想不想去百川书院了?”
“……”程子期抽泣着,捂着被放了血的手腕,顿时就不敢再说了。
*
“呜呜呜~”
“爹、娘,你们说对了,他真的负了我,他真的变心了。”
呜咽的哭泣声响起,本就没睡着的楚云霄瞬间就爬了起来。
先前睡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李芸娘没睡,压抑的哭声,如果不是他刻意去听,根本听不到。
此时,李芸娘的哭声低低的,囫囵不清的话语,更让楚云霄觉得不对劲。
“芸娘?”楚云霄点了蜡烛,看到李芸娘面色通红,哭红的眼睛紧闭着,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果然,烫的吓人。
“子期不认我当娘了,他要认郡主当娘,爹娘,我后悔了。”
“我后悔了。”
李芸娘呢喃的话语,慢慢的传入到楚云霄的耳中,他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青筋直跳:程家父子那王八蛋,到底将芸娘伤的多深?
才会让她在高烧的时候,还这么痛苦?
“芸娘,以后,他们不能再欺负你了。”楚云霄深吸了一口气,他起身悄悄的去端了一盆凉水,帕子打湿之后敷在她的额头上。
李芸娘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额头冰冰凉凉的,浑身重的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她挣扎着起来,一块手帕掉了下来。
“这是……”李芸娘拿起湿的帕子,一下子就明白了,昨天夜里她怕是发烧了。
“芸娘,快躺下。”
楚母端着糖捞面进屋,看着李芸娘想起来,连忙叫住她:“你昨天烧了一个晚上,云霄说,今天你要休息,郎中给你看过了,你的身体长期劳累,要好好养。”
“我就一点发热,哪里还用得着请郎中。”
李芸娘听到请了郎中,浑身都不自在了,在程家,别说就只是一点发烧了,哪怕之前烧得下不了床,程母也不会请郎中的,按程母的话来说,费那钱干啥?
就连家里的活,她病几天不做,都得等着她病好了才来做。
“娘,我身体平时挺好的。”李芸娘解释了一句。
楚母笑了笑,将刚刚煮的糖捞面递上前:“快趁热把面吃了,我放了糖,你看够不够甜?”
清淡的糖捞面,她的眼睛瞬间就红了,自从娘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吃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