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板苦笑着凑近了李雄,低声说。
“客官爷,就您如此大张旗鼓地租车运粮,根本走不出邠县地界,还是回吧。”
“你的意思是,山匪有耳目在此?”
于老板两只手乱摇。
“俺可没这么说,俺真没车租给各位,告辞。”
他说完慌慌张张地迈步出了酒铺门口,逃也似的不见了踪影。
李雄呆呆地扭头去看林丰。
“看啥看,待会去他的店就是。”
“就是,欺负咱爷们几个比山匪善良吗?”
几人也不在意,继续喝酒吃肉。
当四个人都吃喝不动时,林丰才让白静结账走人。
店小二接了银子,快步退到柜台后面,脸上带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正当几人疑惑时,突然,门口处闯进七八个衙役打扮的汉子。
几个衙役手里拿了枷锁铁尺,还有持了腰刀的。
一进门就将林丰等人围了起来。
一个衙役抖着手里的锁链,哗啷哗啷响。
“几位,听说是山上下来的,跟爷几个走一趟吧。”
林丰等人虽然改变了装束,但是弓刀还随身带着。
那七八个衙役警惕地持械瞪着他们,只要几人有异动,就会立马动手。
李雄嘿嘿冷笑:“嘿嘿,哥几个,听谁说俺们是山上下来的?”
“甭管谁说的,有人举报,尔等几人必是山匪。”
李雄扭头看林丰。
林丰瞅着几个衙役,都是青壮,除了那个带头的三十多岁。
“这些人不去当兵可惜了。”
他现在满眼都是壮丁,因为自己手里缺人马啊。
白静立刻挥手:“都拿了入伍。”
说着话拽下腰上的弯刀,带着鞘就冲了上去。
李雄和胡进才也不犹豫,各自举了带鞘的刀,开始打砸。
这几个人都是跟鞑子拼过命的,自然与一般吓唬百姓的衙役不同。
三个对八个,不大的酒铺里被砸得乱七八糟。
林丰兀自端了酒碗,坐在桌前看着。
一个衙役从角落里转过来,举起手中的铁尺,冲着林丰的脑袋砸过来。
可他的铁尺还在半道上,肚子就挨了一脚。
一阵翻肠倒肚,剧痛中翻滚着倒地不起。
林丰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收回脚架在另一条腿上,抖着。
半刻钟的时间,八个衙役都躺到了地上,扭动着身体哀嚎。
三个人面对鞑子也许差不少,可打这些家伙,心里放松得很,下手也干净利索。
店小二见势不妙,想往后面跑。
但是他不如胡进才的腿快,刚跑到门口就被提溜回来,扔在林丰的桌子前匍匐着。
林丰看了一眼仍然淡定地站在柜台里的掌柜。
“黑店啊,掌柜的怎么说?”
掌柜的右手扒拉着算盘子,脸色阴沉。
“你们走不出城门的,还是趁早服个软,交出身上的财物,也许还能活命。”
白静笑道:“看来整个邠县都成了山匪窝了。”
“鞑子肆虐,做个山匪还能保下一命,老老实实做百姓,只有死路一条。”
“为什么不想办法去打鞑子,反而只祸害百姓?”
“呵呵,鞑子如果好打,数万边军也不至于龟缩在大营里不敢露头。”
林丰沉默着冲白静招招手。
白静与他十分默契,立刻将身上背的弓箭取下来,递到林丰手上。
林丰接过弓箭,挂上弓弦,搭上一枝羽箭。
两臂用力将弓拉开,瞄着柜台后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