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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风过后,宋惜蕊灵魂附近出现一处漆黑的漩涡,将她吸了进去。
天旋地转之后,再整开眼,宋惜蕊顿时愣住了。
张灯结彩的大堂内,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身材矮小的司仪扯着嗓子喊道:“礼成!入洞房!”
宋惜蕊人僵在原地,指尖不断颤抖。
她竟然重生了,而且还是刚刚和苏允成亲的这一天。
曾经失去的一切,现在完全可以挽回!
宋惜蕊从袖中取出转嫁气运的草人,随手丢进了门前的火盆里。
“夫人,你把什么烧了?”
贴身婢女丫鬟红豆搀扶着她,慢声细语问了一句。
宋惜蕊嘴角泛起冷笑,淡淡道:“烧了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而已。”
草人很快燃尽,转移气运的秘法顷刻失效。
苏允正在席间敬酒,忽然脚下一滑摔在地上,大红色的喜服从衣摆处撕开个大口子。
许多来客绷紧了面皮,想笑又不敢笑。
苏允狼狈的爬起来,表情极为尴尬,当众出了这么大洋相,他脸皮都臊的发烫。
“让……让诸位见笑了。”
苏母见状,连忙笑着出来打圆场,“什么见笑不见笑,摔一跤,十年少,这是好事。”
宋惜蕊迈步去了后院,心里冷笑不止。
没了宋家气运压身,以苏允多灾多难的命格,这样的‘好事’以后多得是。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消受得起了。
入夜。
宾客散去,茶凉酒寒。
苏允推门进了洞房,望着坐在床沿上的喜娘,他褐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厌倦。
合上门,他挤出虚假的笑意,刚要上前掀开盖头。
可他的衣摆却被夹在门缝里,脚下一绊,摔了个仰面朝天。
摔了又摔,苏允顿时想起敬酒时的窘迫,他语气有些恼火,埋怨道:“夫人,你缝制的靴子未免太不合脚了,今日连连摔倒,在客人面前都丢了颜面。”
闻言,宋惜蕊指节紧握。
又是这般,明明与她无关,他却迁怒于她。
这等凉薄之人,前世真是瞎了眼!
苏允走到她身边坐下,有些不耐烦地应付着喝了合卺酒,就来脱宋惜蕊的衣服,忍着烦躁哄着她:“天色不早,还是早些休息吧。”
宋惜蕊下意识攥紧喜服。
他一靠近,自己就恶心的要命,更别提同房了。
宋惜蕊忍着恶心站起来,不动声色叹口气道:“说起来真是奇怪,从刚刚拜堂夫君就坏事连连,莫非是什么东西冲撞了夫君,才惹出这许多事?”
苏允一愣,就听见宋惜蕊蹙眉接着道:“我常听老人说女子来了月事就是沾染了晦气,恰巧妾身今日月事来了,难道是因为这个?那可真是可惜,我们今夜还要圆房呢。”
宋惜蕊浅笑吟吟,那双眸子却是极冷的。
果然,苏允眼底划过嫌弃,立刻挣扎起身,满脸不悦。
晦气,确实晦气。
为了前途娶了这个女人,才是最大的晦气。
抖落衣服上的灰尘,他微微颔首,“夫人说的有理,那今夜我先去书房休息。”
见他转身就走毫无犹豫,宋惜蕊的目光渐冷。
果然,这苏允从始至终对她都没有爱意,之事前世她迷了眼,未能看出来。
那些所谓的幸福,所谓的甜言蜜语,大抵都是她的错觉和精心编织的谎言而已。
说不准,苏允早就跟洛云儿搞在一起了。
宋惜蕊掌心紧握,面如冰霜。
她定要让这对奸妇,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