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二叔已经知道自己和霍北林离婚了?
她抿了抿嘴唇,攥紧手指,好一会儿,才把手提包打开,“二叔,我和……”她刚要把离婚协议书拿出来,手机铃声就猛的响了起来。
她吓得一哆嗦,手提包跌落下去,她手忙脚乱的把包捡起来,拿出手机,一看是霍北林的号码。
纪蕴刚接通,那边就传来霍北林阴冷的声音。
“纪蕴,立刻、马上来老宅!”
霍北林说完,迅速挂了电话。
纪蕴听着嘟嘟嘟的声音,一脸茫然。
合同不是已经签约了吗?
霍北林又在发什么疯?
突然,纪蕴身子一顿,她记得霍北林离开前好像说霍清清出了事。
再结合这通电话,纪蕴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二叔,你把车停在路边就行。”
“我有事,要去一趟老宅!”
纪蕴知道,霍笙不喜欢去老宅,一年到头,顶多去一次,而且,每一次都是去的匆忙,走的也匆忙。
二叔是她的长辈,纪蕴没有窥探长辈秘密的癖好。
“我跟你一块去。”
霍笙想起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面容冷了几分,眼底闪过几分厌恶。
眼底的情绪消纵即逝,纪蕴并没有察觉。
“二叔,我自己可以去的,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
“今天早上,佣人在去霍家老宅的路口,发现了昏迷不醒的霍清清。”
“霍清清浑身是伤,经历了非人的折磨。”
“她刚醒来就一口咬定,是你害了她,是你把她送去黑市拍卖行,给她灌了药,戴上面具,把她当货品拍卖。”
“她被人折磨了三天三夜,惨不忍睹,刚刚,经过全市最好的医生抢救,她才渡过危险期。”
纪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霍笙打断。
果然如此!
是关于霍清清的事。
车子里,寂静了一瞬。
霍笙抿了抿嘴唇,好一会儿,才说道:“蕴蕴,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纪蕴手指收拢,指尖因为用力在泛白,冷风灌进车子里,尽管开着空调,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冷。
不这个字眼,卡在她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个问题,如果其他人问,她一点也不带怕的,她可以大大方方承认,没错,就是她做的。
是霍清清自食其果,是霍清清应得的报应。
可是,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是霍笙!
是那个在十多年前,把她从孤儿院接出来,当亲人一般照顾的霍笙。
是那个给她住给她吃,教她为人处事,教她商业计谋的霍笙。
是那个无数日夜、风雨里,亦师亦友,亦兄亦父的霍笙……
纪蕴心乱如麻,呼吸急促,脑海里闪过无数种情况。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恶毒?他会不会对自己很失望?他会不会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养了一条白眼狼……
无数个会不会,犹如一只大手紧抓着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牙齿紧紧咬着,口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好半响,她才哑着声道:“二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