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很不对。
十分乃至有九分的不对。
虽然一切都以合理的解释,但藤谷千椿总感觉哪里对不上,不过此刻只能应声道:“是那个金融厅的男人?”
“不是,是另外一位。”
原野司摇了摇头之后说道。
“原来是这样。”藤谷千椿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表面貌似相信了他的话,实则继续试探道:“我还以为…”
“您以为什么?”
原野司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藤谷千椿见他表情不似作伪,立时又将想说的话憋了回去,本来焦灼翻腾的内心也冷静了下来,微微抿唇之后目光闪烁的道:“没,没什么。”
“那…裕子她被骗到什么程度?”
“您能想到的最坏的程度。”
“被骗到其实裕子已经当了好几个孩子的妈妈了?而且钱还都被骗走?”
“…这倒也不至于。”
“所以就是失去了清白?”
“应该是。”
在原地沉默片刻,她捋了下耳边的发丝走到坐在湖边长椅上清水裕子的身边,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安慰道:
“裕子…你也别太难过,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因为一个骗过自己的男人而伤心真的并不值当,要是有什么难过的事就告诉我和美佳她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们又不会笑话你的。”
不管再怎么感觉不对劲,就凭现在清水裕子这幅似乎随时会跳湖自尽的轻生模样,藤谷千椿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反而只能捏着鼻子出言安慰。
况且刚才儿子的话又比较符合逻辑,几乎挑不出毛病,也能完美解释为什么这阵子清水裕子不跟她联系…
嗯?
不跟自己联系?
想到这里,藤谷千椿愣了下,大脑瞬间浮现出诸多回忆,包括自从过了那晚第二天接过一次自己电话就不再联系的异样、正常跟金田由纪和安藤美佳来往的举动、那张自己没见过但是刚才被安藤美佳提起的纸条、自己发现的染血床单、以及提起自己儿子脖子上面有吻痕的奇怪剧烈反应…
她刚才见儿子神色正经的解释猛然一愣,再加上清水裕子在旁边的落寞模样助力,差点就感觉儿子刚刚说的逻辑是正常展开,但种种事迹串联在一起连成一条线的话,除了能确定裕子的确最近跟一个男人纠缠不清之外什么也说明不了,而且漏洞很大!
毕竟不是那个在金融厅供职那个见色起意为难她的男人,那这个跟她发生关系不打算负责的负心汉是谁?
按照常理,越是在意的人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个人的情绪波动越大。
那什么人能让裕子情绪激动呢?
毫无疑问。
只能是让裕子留下那张被染血的床单,以及在床头留下纸条的男人。
可这个男人她不知道,美佳和由纪也不清楚,原野司刚才说来说去也同样模模糊糊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么作为第一也可能是在自己之前唯一的知情人,自家的儿子有可能在被裕子她喝醉之后倾诉了所有的难堪事,还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吗?
当然不可能!
那么儿子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呢?
答案也很明显。
所以那个男人就是…
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