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还告诉你们,我不但泼,我还疯,”
叶卿卿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琉璃花瓶,在荣老夫人眼前晃了晃,然后一松手,‘啪嗒’一声,好看的红琉璃花瓶立刻四分五裂。
她又拿手漫不经心地推一把高脚摆架上的石榴花盆景,“啪嗒”!
“啪嗒!”
“啪嗒!”
......
荣老夫人虚荣,将家里新得的好东西都摆在明面上,满满当当一屋子,叶卿卿砸起来顺手得很。
片刻的功夫,她将荣老夫人屋子里新添置的那些东西,一个接一个地砸了一个痛快。
“不疯魔不成活,既然你们不想让我们母女好好活,那咱们干脆一起腐掉烂掉好了。”
荣子山震惊的瞳孔余震不断,荣老夫人只觉得心滴血的声音震的肝颤。
“休了她,你给我休了她,”荣老夫人一边拽着儿子的袖子,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恨得咬牙切齿,“将她生的赔钱货也赶出去。”
“休了我?好啊!”叶卿卿也上前两步,拽住荣子山的另外一个胳膊,“我们去大街上问问,问问我这样供养过夫君,赡养过婆母的原配正妻该不该被休掉?”
她用了十足的力道,荣子山被他拉的一下子趴在地上,连带着荣老夫人都被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忘了,你荣子山如今抱上了大腿,萧家势大,大街上如我一般的平头白姓哪里得罪得起,没关系,咱们去敲登闻鼓,让天子来好好断一断状元爷家的家务事。”
“要是天子都说我该被休,我就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正好为你跟萧嫣儿这对奸夫淫妇助助兴。”
荣子山半趴在地上,他知道叶卿卿不是说说。
她是真的疯了!是拿出了鱼死网破的心思来了。
他怕!
他怕眼前的富贵化作云烟。
他怕十年的寒窗付诸东流。
他是穿鞋的,他怕叶卿卿这个光脚的。
“卿娘,我错了!我错了!”他抱着叶卿卿的腿哭的声泪俱下,“我不是东西,你原谅我,咱们好好过日子,好好养大丫头。”
叶卿卿慢悠悠蹲下来,她拿着自己的食指轻轻划过宋子山的脸,在他的下巴处停下来,用指甲尖抬起他的头,“她有名字,她叫安和,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底线,谁要敢再碰她一下…”
荣子山自己爬起来,握住叶卿卿的手,“不会,谁也不会伤害安和的,刘妈妈我来处置,绝不会再有下次。”
果然,人啊!只要不要脸不要命,就可以天下无敌!
“那她呢?”
她抬头,似笑非笑的撇一眼荣老夫人。
“毒妇,你还想惩治我不成,你真是翻天了…”
“母亲,别再说了,算孩儿求你了!”
叶卿卿嫌弃地将自己的手从宋子山手里抽出来。
“状元爷这么明白的人,为何总要做那些糊涂事,我们本来可以相安无事的,偏偏你们得陇望蜀,既要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你瞧,这一屋子的好东西真是可惜了!”
她弾一弾自己浆洗的发白的衣服,淡定自若道:“今日我便将话说得再明白一些,我们叶家没有给人做小的,让我自降为妾,除非你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