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岁月,不过弹指之间。如今这张琴已归條天山上的雍容妇人所有。ii
一条玉腿随着莲步在裙摆下隐隐浮现。雍容妇人步入亭来,缓缓在台前坐下。
十指往弦上一按,笑道“抚琴作乐,亦有过之无不及。”
琴音轻颤,绝音立起。
时急时缓。如银瓶乍破,如珠落玉盘。
漫天乌云似被琴音所惊,瞬时自條天山顶四散而去。大有一副拨在云雾见青天之势。
摄人心魄的琴音自妇人的纤纤玉指下,随着一道道无形的气劲响彻方圆数十里。直接传到了立在东周王陵对岸的小色儿耳中。
小色女心头猛地一跳,抬头看向條天山的方向,惊呼了一声“娘亲——”
离白马醉不到半丈的六爪黑龙,已在白马醉身后张开了血盆大口,看样子是想将白马醉一口咬碎吞入腹中。ii
白马醉想要闪,想要逃,想要反击,可她没有这个能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临死之前,匍匐在地上再看倒下的白马最后一眼。
这匹来自并州的白马。
只有白马醉才知道,这匹白马只认过她一个主人。
只有白马醉才知道,骑在这匹白马背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只有白马醉才知道,这匹白马陪了自己多少年,走了多少路,对它说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话。
“马儿,你可知道,我很想带着你驰聘三万里,杀的胡掳片甲不留?”
“马儿,你可知道,我不想像哥哥一样守关,我想像冠军侯那样出关。我不想什么满城衣冠皆似雪,我只想踏破贺兰山缺!”ii
“马儿,你是不是也想去那胡庭里走一走,是不是也想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汉家子弟的威风?”
“马儿,你知不知道我的这些话不能让人听见?若是让人听见了,那就是乱国,就是祸害苍生,还会带来杀身之祸?”
“马儿,你能听懂我的话吗?我的这些话只能对你说啊…”
马儿已经气绝,已经匍匐在地,已经一点一点的合上了眸子。
那些意气风发的宏图壮志,曾经不能让人听见,如今在一瞬间尽数崩塌。
这一骑来自并州的人和马,没有死在沙场,没有死在雁门关外,却要死在这东周王陵的河畔。
连王陵残留下来的帝王之气都庇佑不住。ii
可就在六爪黑龙的血盆大口咬向白马醉时,从條天山传来的琴音,却让这一幕有了难以置信的变化。
小色女听到琴音是看意识到不对劲,连忙看向條天山,惊呼了一声。
六爪黑龙听到琴音,是将巨大的龙身往后一滑,收回了嘴,熄灭了龙眼中暴怒的精光。回身倏然转身往條天山飞去,连小色女都不管了。
白马醉听到琴音是蓦然一挺身体,一股神奇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涌入气海。
那力量来势无比巨大。巨大到不仅替白马醉止了血、复了伤,还在一瞬间让白马醉功力爆涨。
似是有高人将数百年的功力,一下传给了白马醉,让白马醉只觉浑身筋骨都在错位,然后又扭曲着开始复原。ii
整个身体都快要炸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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