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中湖心的黑浪中,现出一方小小的岛屿。小小岛屿的正心处隐隐可见一个水井一样的黑洞,洞边立着两人。
白马醉看不清那背对着自己的两人生的什么样子,只看的后面那人穿着一身白衣,前面那人披着一身紫黑色的道袍。
一身白衣的人哽咽道“你宁愿为这苍生而死,也不愿为我而活…”
白马醉心头一震,那是一个女子?
前面一身紫黑色道袍的人没有回答。
一身白衣的女子蓦然转身,泣道“为了你的万古大道,牺牲我吧…”
白马醉正想看的清楚一些,正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见所未见的画面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可一阵白光闪过,那一片无边无际的幽暗大湖却忽然从脑海中消失。ii
一道真炁似是被妇人吐进来的真炁吸引,无故的从白马醉的脑海中涌出。
白马醉听得耳边传来惊天动地的奔雷走马声,一副铁马冰河入梦来的壮阔奇景刹时浮现。
那是一片战场。白马醉只觉得十分眼熟,好像在哪见过的战场。
战场上黑压压的千军万马酣战正烈。厮杀的尸横遍地,血流成渠。
在战场的最中央,有一骑白甲白马屹立,银枪在手,连挑数十人,把枪一挥,一字一句狂呼道“我大宋男儿何在——!”
惊见这一幕的白马醉目光一滞,一颗心怦怦狂跳起来,心头生出一个疑问“那是…那是…那是我?”
白马醉还不及多想,脑海中的画面已然一幻;重新浮现的画面中,白马已和无数尸体倒在血泊里。ii
那一袭没了白马的白甲,铠甲尽碎,全身被血染的通红,可脚下却依然徒步向前。
前面是矛山,是盾海,是蝗虫过境似的万箭齐发。
血染的白甲所至之处,胡人像亡命的蛤蟆一样扑下,眨眼之间又像牛虱一样被白甲手中的银枪扫飞而去。
血洒当中,一条又一条。
银枪如龙,一击又一击。
血染的白甲取下别在腰间的葫芦,以拇指弹开葫塞,向天一举,喝道“这一口,我敬天地…”
白马醉看着那一只高举的葫芦,看着那一杆飞舞的银枪,已确信那一身血染的白甲就是自己。
只是,这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脑海中会出现这样的画面?ii
正诧异间,揽住白马醉的妇人,抬起头放开手,退后两步。
白马醉脑海中的种种画面,似被翻到最后一页的书本尽数消失,失去支撑的身子直接倒在了地上。
立在旁边的妇人摇着羽扇笑问道“感觉如何?”
白马醉噩梦般惊醒,满头大汗,一脸的惊慌失措“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妇人妩媚一笑“事情很简单,不过就是一吻定情,从今以后,你便是吾的女人了。”
白马醉被刚才无故出现在脑海中的那些画面吓得心惊肉跳,根本没心思顾及妇人说的轻薄之语,魂不守舍的答道“我是说…我是说我刚才看到的,以及我听到的…”
妇人轻描淡写道“一些不堪回首,让人肝肠寸断的过往云烟罢了。”ii
白马醉听妇人这么一说,对方才那股化入自己脑海的真炁有了新的认知。难不成,那并不是真炁,而是一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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