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被困北宫,可终究是手握权柄的十常侍,宫外的消息并没有能瞒得住他们的眼线,虽然被拖延了一段时间,可始终传了进来。
这个消息让他们如雷轰顶。
“赵信一直没有消息!”赵忠阴沉的面容在黑暗之中也狰狞起来了:“恐怕是被牧龙图灭口了!”
“好一个牧龙图!”
蹇硕狂暴如火:“咱家饶不了他!”
“某倒是认为,此时此刻我们不该妄下结论!”夏恽低声的说道。
“为何?”
张让皱眉,眸光栩栩,看着夏恽,问道。
“你们都别忘了,圣旨!”
夏恽道:“如果牧龙图真的投靠了何进,那一份圣旨就是会在何进手上,我们焉能有命乎!”
“对啊!”
“勤王圣旨没有暴露!”
“那就是说,牧龙图还是忠于吾等的!”
“可是牧龙图为何要投诚何进!”
“……”
一众宦官纷纷开口说道。
“如今何进势大,若是牧龙图不能屈之门下,如何调兵遣将!”有人为牧景开脱的说道。
“如此以来,恐怕我们是怪错了牧景!”
张让咬咬牙,道。
“如今恐怕我们只能相信牧氏父子!”
“天下或许有原因听命于吾等之人,可能解吾等之围,只有牧氏父子!”
“只能赌一把!”
“生死听天命!”
众人有些发狠的说道。
“好!”
张让直接拍板,道:“诛何进的计划不变!”
“嗯!”
众人点点头。
如今的他们,已经不是权倾朝野的十常侍,只是一群被逼上绝路的宦官,他们在绝望之中求生存,无论是任何人,只要挡住他们生存,就杀无赦。
“陛下宾天之日,就是他何进国贼伏诛之日!”蹇硕声音冷冷。
……
……
西园,军营重地。
如今手握西园数万重兵的曹操和袁绍两个校尉主将正在席地对饮。
“孟德,你说牧龙图所为何也?”
袁绍突然问道。
“此子虽年少,可吾却丝毫不敢小看!”
曹操放下酒盏,嘴角有一抹玩味的笑容:“大将军容纳此人,祸福难料也!”
“不如你去劝慰大将军!”
“你怎么不去!”
两人目光对视一眼,微微苦笑。
大将军已经非昔日大将军,如今权柄在握,越发骄横,已经听不进去劝谏了,他们就算去劝了,也是白劝了,说不得还落一个猜忌之名。
“大将军变了!”袁绍道。
“某如今都有些后悔,当初或许就不应该纵容大将军兵谏北宫!”曹操长叹一声:“大将军已经失去了对朝廷的忠义之心,他渐渐的失去了对朝廷的敬畏之心!”
“若是大将军弑君呢?”
袁绍问道。
“反!”
曹操声音洪亮:“某曹孟德为大汉之臣,始终如一!”
“我不如孟德也!”
袁绍拱手,举酒盏,自罚一杯。
……
……
雒阳城的风风雨雨都停在了鸿都门学之外,在鸿都门学之中,确是另一番的光景。
这些寒门的少年郎,他们还不懂得什么是国家大事,也不懂的士林声望,他们都是在辛苦求学,而苦苦求不得的贫苦少年,所以在他们看来,能读书比什么都好。
而鸿都门学给了他们最好的环境,最好的待遇,最好的老师,让他们如同那些士族子弟一般,成为一个能专心求学的人。
所以他们很努力。
努力把自己的一切精气神都放在读书认字之上。
“进展如何?”牧景翻阅手中一些上课的笔录,半响之后,目光看着师宜官,问道。
“贫苦少年虽然底子弱,识字不多,但是他们足够努力!”
师宜官说道:“虽然开课才三日时间,可是他们的努力我都看在眼中,有人熄灯之后,聚灯笼之下而不散,有人借用天地月光而为读,如此之精神,难能可贵,我有把握,一个月之后,能让他们熟读仓颉传!”
“很好!”
牧景闻言,脸庞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初为人师,他多少是有些兴奋的,一想到日后这么多人出自门下,他就忍不住想要笑起来,来到这个时代,他总算做了一件正事。
所以他的责任心很重,嘱咐说道:“师博士,学府之中,大部分事情归你观,我年少难撑大任,有些事情还需你亲自来把控,可要你记住了,我们是教书育人,除了教会他们的读书,也要教诲他们做人,儒家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能教多少是多少,还要关注他们的心里成长,如今他们都是少年郎,建立一个道德观世界观的时期,万万不可让他们走上了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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