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山闻言,沉默不语,朝廷已经妥协,要承认他的地位,这是好事,但是他始终有些不甘心。
“误会?”牧景站出来,冷然一笑:“种大人说的轻巧,若是此战吾等战败,恐怕就不是一个误会了吧!”
“那牧景世子意欲如何?”种邵眯眼,眉头皱起来,目光栩栩,凝视牧景。
“吾父乃是朝廷大臣,得先帝器重,召以勤王,浴血奋战,平叛何进之乱,却遭并州军偷袭,此事若是并州军无人负责,你就是蔑视朝廷,无视太子之威,此乃乱臣叛军,吾等岂能容之!”
牧景声声洪亮,杀意凌厉果决,不容讨价还价。
“难道太傅大人亦是此意?”种劭闻言,眉头皱起,他瞪了一眼牧景,却看着牧景眼眸之中杀意深冷如冰,这让他不禁一寒,他倒是记得了昔日在朝廷之上,此少年的表现,心中一动,转过头,反而对上了牧山。
牧山看了看牧景,拳头一握,他本心是想要进雒阳亦可退一步,可如今牧景站的这么硬,他也不愿意折了他的面子,于是乎点头说道:“吾儿之意,亦是吾之意,我南阳儿郎,可为朝廷而战,为陛下而战,为汉室而战,粉身碎骨,绝无怨言,但是不能被出卖,此事若无一个交代,吾当亲自拿下并州军,即使雒阳血流成河,在所不惜!”
“同为朝中之臣,扶新君继位,稳朝纲之正,乃是责无旁贷,太傅大人为何不能退一步,难道真的要就如此咄咄逼人吗?”
种邵的面容有些发冷,朝廷已经愿意退一步,承认牧山,可是牧山如此没完没了,让他有些愤怒,在他心中,牧山不过只是一个泥腿子,能得朝廷认可,归为帝师重臣,应当感恩戴德了,却不曾想到,牧山的态度如此僵硬。
“可笑!”
牧景指着种劭,冷厉之声咄咄逼人:“吾父在城外血战之时,尔等在哪里,尔等在想着如何能让吾父和何进两败俱伤,然后将吾父一举迁灭,这就是同为朝中之臣,同僚之义吗,吾父乃是先帝托付之臣,太傅之职,有教导储君之权,却并州军反叛,若无交代,吾父岂不是叛臣,此事乃是大义,并非私仇,要么并州军是乱臣,要么我们是乱军,还请朝中诸臣决议!”
这一次的谈和算是不欢而散。
种劭是气冲冲的离开的牧山军营。
当他离开之后,牧山遣散众将,把牧景独自留下来,问:“我们如此表现,会不会太强势了,若是打起来,吾并没有进入雒阳的信心,而且西凉军亦不可靠,吾还得防着他们,那就更艰难了!”
“父亲,此时此刻,吾等不能示弱!”
牧景叹气,解析说道:“若是父亲示弱了,进了雒阳,亦会被他们小看,手脚束缚,难有作为,必须强势,让他们做出一个决议!”
“听你的!”
牧山这么一听,倒是认为有些道理,而且对于自己的儿子,他还是很信任的,任何人都有可能害他,唯独他儿子是不会害他的,这一点的信任乃是盲目的。
……
……
牧山的强硬很快就传入了雒阳城之中。
掌朝政文武百官的三公重臣再一次汇聚一堂。
这一夜的夜色很冷,哪怕已经进入的初夏,依旧有一股的幽幽的冷意在回荡,让人骨髓都感觉得出寒意来了,袁逢,王允,卢植,三人在南宫的文德殿之中对着跪坐。
“牧元中是给脸不要脸!”王允狠狠的拍着案桌,怒气冲霄:“他要打,那就打,我们还会怕他不成!”
“雒阳城之坚固,未必挡不住他们,而且我们还可以征召城中青壮,雒阳百万人,募集十万青壮,不在话下,而且雒阳屯粮屯兵器无数,可坚守数月,届时召集四方兵马勤王,便可破之!”
卢植的脸庞上也浮现一抹冷意,道。
“可如此以来,我大汉朝堂,唯恐分崩瓦裂!”
司空袁逢,终归是数朝之臣,愤怒之下,依旧理智无比:“天下会乱,天下一乱,必民不聊生,我们也会成为大汉朝数百年来的罪人,必遗臭万年!”
他虽私心很重,但是归为朝廷重臣,读圣贤之术,还是懂的一个统一的朝廷重要性,袁氏没有叛意,袁氏只是想要一直做大汉旗帜下的最强的世家,可让袁氏代代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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