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算是当场宰了这些肆无忌惮的狗才,也没有多少用处了。这些事情牵连他手下过多人,一旦被揭举出来,自己亦是难逃一个监领无能、损公肥私的连带干系;就算是事后有孟军使能念旧替他求情开脱,那自己也没有办法再留在这繁华奢富的广府城中了。
这时候,却有人上门来给他提供了一个建议,可以给他提供一个事关那个虚和尚的把柄;只要他对眼下城中的某些人和事情,且作不闻不问的壁上观就行了;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再没有比在对于孟大兄的职责和操守,于自身难以割舍的切身利害之间取舍,更加令人为难的事情了。
“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机会而已。。”
在思前想后的徘徊和犹豫了再三之后,最终他只能这样的勉力安慰和说服自己了,然后就听到外间有部下禀告道。
“秉都尉,例行送往军前的书信已经收全了。。”
“先不急送出去,拿来给我过眼一遍吧。。”
孟信不由心中一动的吩咐道。
而在广州的小北门外,曾光市里的怒风老营旧址;刚刚对那些新卒完成每天例行的刀盾弓枪操练,而跳入凉爽小河中洗的浑身湿淋淋的都尉程大咬,也遇到了一位前来拜访的旧识。
只是于自己素有交情和渊源而在最艰难的时期曾经分吃过一块糠饼的对方,却是打扮成包头布衫的普通士卒模样,而冒充一名信兵来到他面前的情形,这让他不由觉察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咬子啊,有人托我来问上你一句。。”
屏退了左右多余的护兵之后,来人揭开包袱垫坐在河岸上开门见山的道。
“若有人想要将大伙给卖了,用义军事业和现今局面来换取自身的前程。。”
“你打算站在那一头呢,还是各自两不相帮呢。。”
“这不可能,我自当会是拼力阻止此事的。。”
成大咬闻言不顾浑身赤膊的猛然站起来。
“哪怕搭上我的性命和其他的所有。。。”
而在林言别宅,一片风荷月色下的半月堂之中,周淮安再度接受主人林言的私家招待;只是相比前一次的客套和慎微,这次相应的气氛就要更兼轻松和闲淡的多了;陪坐的也不再是那些富商和将领、清客,而是位于留守司名下的几名重要属员而已。
所以在言谈话语上也更加放得开,而看起来去了一番心事而心情渐好的林言,甚至把自己宠爱的卡三娘也给唤了出来,当庭敬酒并感景赋诗一首以为唱和:
“一年秋半月当空,遥羡飞觞接庾公。
虹影迥分银汉上,兔辉全写玉筵中。
笙歌送尽迎寒漏,冰雪吟消永夜风。
虽向东堂先折桂,不如宾席此时同。”
然而在场的诸人之中,只有周淮安带来凑数的伴从,不第江南人水汪涵应和了一首《睡荷》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鸡听鸭讲的毫无赏鉴之能,却又看在身为林言女人面子上故作附庸风雅式胡乱叫好一通而已。
对于当事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无言的悲哀和怅然。
“见君堂下小荷叶,惊我客中春已空。
一觉西堂亭午睡,悠悠春梦逐春风。”
在咏唱和伴乐声中,堂下更是有数十彩衣缤纷的舞姬裙袖翻飞如花团绽放。
“这些都是我新蓄养的家姬呢。。有些是别人送的,有些是抄没来的。。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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