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冷静道:“我可能什么都不懂,但心里觉得,既然爱,那我就要用尽所有可能跟在身边。”
陈子昂看着她,容颜惊艳,让人不忍违背良心说不喜欢她,但他还是说道:“时过境迁,以后你会渐渐懂。爱分很多种,不是一定要留在身边待在身边,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其实也是一种爱。”
“那你现在能分手,能放弃爱吗?”关丹丹问道。
陈子昂语塞,很蛋疼。
也许没有过轰轰烈烈,就不能甘于平淡。
她现在还不懂。
“我十四岁了!”小妮子移动身子,向陈子昂靠拢,爬进他怀里。
陈子昂郁闷道:“我跟你讲,你都十四岁了,再这样跟我睡,我会……”
顿了顿,陈子昂吓唬她说道:“我会把你睡了。睡了的意思你懂吗?就是……就是上床……”
“我今天反正十四岁了,你又不算犯罪。”小妮子一点也不害怕,还很懂法律。
……
第二天。
陈子昂早早起床,打发同事自己出去采风,然后躲出去给关馨馨打电话。
“姐,丹丹过来你怎么不阻止?”关馨馨一接通电话,陈子昂就抱怨道。
关丹丹的行踪,关馨馨肯定是知道的。
“她过去你那了?”关馨馨吃惊问道。
“你居然不知道?”陈子昂也是吃惊。
“我又不干涉她们的私生活,底下的人不会什么都立刻给我汇报。我就算知道了,你认为我会阻止吗?”关馨馨语气有些冷。
陈子昂沉默。
关馨馨这辈子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当初她被关家决定命运,而她反抗的决心不大,最后顺从了的事。
经历过这种人生的人,将来面对人生,出现两种可能。
一种是往后会把自己的苦难强加别人身上,控制别人的命运。
一种是特别反感控制别人的命运,自己当然不会去做这种事。
关馨馨显然是第二种。
可能发现自己语气不对,关馨馨又温和说道:“丹丹现在你那里吗?”
“嗯,她还在睡,就在我房间。”陈子昂有些失落,可能是关馨馨第一次对他语气这么重和冷,他感觉受伤了。
关馨馨声音更加温和了:“哄好她了吗?”
陈子昂淡淡道:“哄好了,昨晚我们秉烛夜谈,聊得最多的是‘文人相轻’这个话题。”
“说了什么,说给我听听。”关馨馨知道陈子昂情绪不对,顺着他。
陈子昂呵呵说道:“文人一般是指写作散文诗歌小说文学作品的文人。说他们相轻,原因有三:一,这些作品,难有一个明确的度量标准,如文气、感染力,偏重于感性,不同的人感觉会不一样;二,它们抒写的是作者独特的个人体验,沉浸其间,会放大个人的感受,而排斥和不承认他人的感受;三,这是一种个体劳动,不讲究合作和在合作中去比较,在放大个人感受时,会自视高大,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看不起他人。而他人究竟怎么不行,让相轻者去说,除了轻蔑之外,也未必能谈出多少理由。”
“嗯。”关馨馨善解人意,静静聆听。
陈子昂说起来滔滔不绝:“至于理论论著、历史典籍之类,所立之说是否成立,是否周详,考据引证,比较易于判断。这类作者,相互之间,会有许多争论甚至攻击,但大多不属相轻的范畴。”
“嗯。”关馨馨发现陈子昂情绪好了很多,但没说什么,做个聆听者。
最后,陈子昂说道:“其实我觉得,中国不存在文人相轻,而是人人相轻,只不过普通人的相轻表现在短暂的口头或表情上,文人的相轻表现在文字上媒体上,更容易更广泛地被人所传播了解,进而形成文人相轻的错觉。”
“昨晚你们就聊这些吗?”等陈子昂说完,关馨馨问道。
陈子昂沉默了片刻,说道:“昨晚还发生了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