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
听到主帅传来的这道命令,全体进攻的清军,发出如雷的欢呼声,无论是满兵,还是蒙古兵,抑或是汉军,皆是一脸激动神色,每个人眼中,都露出有如野兽般贪婪凶狠的表情。
清军攻势愈猛,明军的处境,便愈发艰难。
“快闪开!你们这些蠢货,休要误了本贝子,却取那卢象升的脑袋!”
随军攻上城头,杀得满身皆是鲜血的贝子尼堪,在一众白摆牙喇精兵护卫下,咆哮着向着惊慌失措又拼死抵挡的明军,奋力砍杀过去。
一名不识趣的清军士兵,正好挡在杀得双眼发红的贝子尼堪面前,被他恼怒的一脚踢开。
尼堪瞧得仔细,那被一众家丁紧紧簇拥在中间,头戴红缨凤翅盔,身着鎏金鳞片山纹甲,凤目阔额,留着三绺清髯,气质更似一名文官的主将,不是卢象升,又还能是谁?!
他娘的!只要取了这个汉狗主将的脑袋,自已的名爵,怕是该由贝子,加封成贝勒了吧。
尼堪心下盘算既定,目光更显贪婪凶残,手中的虎刀,愈发又快又猛地向明军猛砍而去,刀光所过之处,哀嚎声响成一片。
望着城上城下两处,向自已攻得越来越近的清军,卢象升心头,充满了绝望之感。
看来,这涿州城,真是卢某的葬身之地了。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卢某虽遭小人暗算,但能在这里为国家尽忠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了!
身上已然多处受伤的卢象升,脸上满是决然赴死之态,有如一只受伤的雄狮一般,厉声高喊着左砍右杀,一柄龙泉宝剑上,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卢象升身边的明军不停地惨叫着倒下,护卫的亲兵人数,也越来越少。
“明将,纳命来!”
在又一名亲兵被一名白摆牙喇清兵一刀砍开咽喉,踉跄着倒下后,贝子尼堪瞅准时机,口里高叫,手中虎刀狠狠砍去,凌厉的刀锋刷地砍开了卢象升的铜皮抱肚,直透入腹,刀尖划出之时,一股鲜血喷溅而出。
卢象升一声惨叫,险些倒栽下城墙而去。
“总督大人!”
见到主师卢象升受伤,一众拼死作战的明军士兵,人人面带哀色,惊慌地喊叫着,向卢象升护卫而来。
家丁队长陈安吼叫着侧冲过来,将那名偷袭卢象升的清兵,一刀砍去脑袋,那颗丑恶的头颅,骨碌碌地滚下城墙而去。
主将卢象升脸上苍白如纸,被两名亲兵紧紧扶住。只是饶是如此,这名严重受伤的主帅口中,依然在大呼杀敌,让一众拼死厮杀的明军,既感奋不已又倍觉凄伤。
而从千里镜中看清这一切的多尔衮,脸上的笑容,与此时的阳光一样,灿烂无比。
明军主将卢象升若死,这涿州,怕是弹指之间,便可攻下了。
那么,接下来,在这涿州城中大肆掳掠两天后,自已就可以再无后顾之忧地径往山东而去。
志得意满的多尔衮,心下已在盘算着,接下来的掳获该会有多少了。这时,他却忽地听到,自已耳边,响起了隐隐的马蹄声。
他下意识地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惊愕地发现,在东边的地平线处,那青绿色的平旷原野尽头,竟在骤然之间,涌出一条淡淡的黑线。
多尔衮脸色大变,随及举起千里镜,仔细观望。
他从千里镜中看到,那条淡淡黑线,迅速地变得越来越粗,越来越浓,并且有如变戏法一样,最后变成大批汹涌冲来的骑兵队伍。
马蹄隆隆,大地都在微微颤抖,多尔衮惊讶地看到,至少有五千多名骑兵,向着自已本阵的方向,拼力加速冲来!
而在这些疾速冲来的骑兵军阵中,数杆鲜红大旗正高高飘扬,猎猎飞舞,上面那斗大的一个黑色“唐”字,在阳光上,极其醒目耀眼。
天哪,竟然是那李啸的唐军前来入援!
“这,这是怎么回事,李啸不是在山东么?怎么,怎么会突然前来入援这涿州城?!”
多尔衮放下千里镜,一脸震惊到几乎不可置信之色。
没错!所来的部队,确是李啸的唐军。
是唐国公李啸,亲率唐军骑兵,紧急赶来入援涿州城了!
原来,在李啸当日回返登州后,就收到了定北营副营长刘文秀的飞鸽传信。
刘文秀在信中禀告,现在定北营入援兵马,被另行调至顺天府芦台一带(今天津市宁河区),扼海驻防,以防清军沿海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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