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霞立时识破了韦宝为什么要给自己的马取名叫赤鹿,知道是想和赤兔马比较,掩口一笑:“人家吕布一个人能打刘关张三个,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大英雄,你这样也敢学人家啊?”
“他打遍天下无敌手有什么了不起的?最后不是白门楼被砍了头?”韦宝笑道:“跳得高没用,跳的远才是王道!”
吴雪霞一边赶着自己的马,让自己的马徐徐动了起来,一边歪着头想韦宝说的‘跳得高没用,跳的远才是王道!’这句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笑道:“你也挺聪明的!那我这匹马,你有给他取名字么?”
韦宝看了看吴雪霞的黄马,摇头道:“没有,我只给我自己这匹马取了名字,我又不是闲的没事,哪里还会给每匹马都取名字?”
吴雪霞嗯了一声,在黄马的鬃毛上轻轻地抚了抚,流露爱惜神色,“你的马叫赤鹿,我的马就叫黄山楂,鹿最爱吃山楂。”
韦宝一汗,“黄山楂?这是马的名字么”
“我喜欢就可以。”吴雪霞笑嘻嘻的在黄马鬃毛上抚了抚:“黄山楂,你有名字啰,知不知道?从今儿起,你便叫黄山楂。”
吴雪霞的马倒似颇具灵性,居然嘘津津的仰天一鸣,乐得吴雪霞抚掌大笑:“他听懂了!他听懂了。”
韦宝对于吴雪霞跟马都能聊起天来这一招佩服不已,笑道:“恭喜!”
吴雪霞得意的瞟了韦宝一眼,用马鞭在马股上轻轻地拍了一记,那黄马便加快一些脚程:“来啊,我们来赛跑!”
韦宝看了眼吴雪霞的背影,战战兢兢地用两腿一夹马肚子,稍稍提速跟了上去,暗忖这姑娘真是够疯的,才头一回学骑马就敢这么奔放?小心摔死你。
韦宝骑马也走过很远的地方了,但是到目前为止,仍然不敢纵马疾行,就像是他在现代开车一样,都是以安全为主,最高时速不超过每小时40公里。
韦宝一身青衫,身跨一匹红黑色战马在后,吴雪霞一身黄杉,身跨一匹黄色战马在前,两匹马之后跟着二十余名韦宝的随扈,这幅画面印刻在海边,为此处风景凭添了无数生机。
没有多久便到法云寺,法云寺始建于明朝万历年间,曾受十方共赞,佛事昌隆,晨钟暮鼓鸣响于渤海之滨,香烟慈雾环绕于长城南麓,建筑雄伟、规模宏大,是远近闻名的一座古刹。
因最近十年来大明民不聊生,灾害连连,导致这座古刹也经年失修,饱受苍桑,此时已经残破。
“到了到了,看见山门了。”吴雪霞乐滋滋的道。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韦宝问道。
“没有,不过听人说起过。只可惜离着山海关太远,否则我要央求爹爹出资修缮供奉。我爹爹和娘都笃信佛教。”吴雪霞道。
韦宝点了点头,暗忖你家杀人不眨眼,还笃信佛教,真是讽刺。
“离山海关有点远,跟出资修缮又不冲突,修好了寺院,也是功德一件嘛。”韦宝怂恿道。
吴雪霞嗯了一声,“我回去之后劝说爹爹一下吧,我爹最是听我的话。”
两个人下马登山,这山并不如何高大,只半个时辰便到了山门。
此为山岭阳坡高地,並处华夏东伸的“龙脉”上,使法云寺更加充满神奇。
他与风光旖旎的北戴河海滨咫尺相望。
立身法云寺新址放眼南望,碧海云天、鸟舞金沙,山光帆影尽收眼底;北对联峰山,后倚连绵的燕山山脉,寺周翠林相绕,山风习习,令人心情不由自主的为之一畅。
虽然山寺已经破败,但大雄宝殿、天王殿、钟楼、鼓楼、僧寮、琉璃宝塔、万佛楼、地藏殿、三圣殿、山门、念佛堂这些建筑物还在,两个人四处玩了一圈之后,上了山巅。
吴雪霞闭着眼睛吸了口山中清新的空气,“这里的气味真好闻,很香甜。”
韦宝也学着她的样子,闭起眼睛,使劲闻了一下,却并没有闻到她说的香甜,倒似乎若有若无的能闻到吴雪霞身上的香味,刚才在海边的时候就闻到了,似乎是跟王秋雅身上差不多的梨花香味。
“怎么样?是不是很香?”吴雪霞侧着头看韦宝。
“香极了!”韦宝附和道。虽然略感无趣,稀里糊涂的居然陪着这个疯丫头到处玩耍,但是真的静下心来,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用管,这么傻玩,倒是让人心情放松了很多。
这一刻,韦宝忽然觉得自己来大明,并不需要做多少事情,只要每天都活的这么悠悠闲闲的,似乎也挺好的,家国破败,城春草木深这些事情,跟他关系不是很大吧?自己没有来的时候,历史便已然如此了,自己也犯不着施加太多负担在自己肩上。
再说,自己这小肩膀,本来就不厚实嘛。
韦宝时而有种穿越巨的想要靠一己之力改变天下,书写牛逼历史的共识,此时又忽然萌生出一种隐身乡野,好好享受生活的愿望。这是他不曾有过的。
“你也闻着了?”吴雪霞见韦宝赞同自己,极为高兴,“你说说,到底是什么香味?我说不上来。”
“香就是香吧?我也说不太上来。”韦宝笑道:“跟你身上的香味差不多。”
吴雪霞倏地红了粉脸,白了韦宝一眼,但这回并没有作势要打,徐徐下了山巅,望了望远处的夕阳,夕阳西斜的景致使得她稍稍有些失落:“这么快,日头便要落山了,可惜还有很多地方没有玩到。”
“你若喜欢,以后常来便是,这不是什么难事吧?”韦宝随口道。
吴雪霞暗忖哪里有这么容易?自己这趟出门,也还是大哥在爹爹面前极力帮着说话才有机会的,下次再想出府,怕是难了。言念及此,居然生出不舍之情,暗暗感叹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痛痛快快的出来玩过。
鼻子一酸,眼圈红了。